即便是在政治之外,整个大明思想文化阶层,也是百花齐放,没有一种可以称为绝对主流的思想,整个大明思想界充斥各种保守的激进的新的旧的思想热潮。
晚明以来的思想解放运动在自然科学以及民族国家概念的注入后进一步得到发酵。
不仅仅是之前心学和理学及其衍生的各种学术思想之争,如今出现的还有各种什么平均主义、平等主义以及物竞天择等新思潮充斥在士子之间。
大量因为复社等的铲除而销声匿迹的文社与其他学术团体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一些新的文体也开始陆续出现。
甚至还有人直接倡导摒弃拗口的文言文,让所谓的白话文运动提前出现,当然反对者也不少。
总而言之,此时的大明的思想界和学术界就是一旁散沙,尤其是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好歹还能根据国家需要来进行研究,但社会科学却是各种研究都有,风水和盗墓之学也开始甚嚣尘上。
当然也有些前瞻性的人开始忧虑城市工人的生活状况,并考虑如何维护他们的权益。
也有的开始把智慧集中在为何大明财富已经增加了无数,但很多百姓依旧还在忍受疲惫与贫困,并进而通过对买卖的分析上升到对整个国家宏观经济的分析,甚至已有人直接给朱由校上书,说如不采取必然措施,在未来的日子,大明很可能出现大量百姓无工可做,大量店铺作坊倒闭的现象(也就是经济危机)。
无可奈何的是,这些大明具有远见卓识的天才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校在这方面其实是“无能”的。
现在的大明皇帝朱由校没办法给他的子民们一个准确的思想导向,只能任其发展,只能尽可能保障整个大明的利益不受损害,只能尽可能维护大明本国子民的权益,比如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开启各种医疗福利制度等。
饶是如此,朱由校还是让遭受到了一些比较自私的资本官员的抱怨,他们抱怨陛下太过仁慈,即便是巩永固也抱怨因为陛下的各种所谓保障工人权益的政策使得皇家工业公司没办法进一步降低生产成本,也没办法最大释放自己的生产力。
但这也没办法,朱由校除了帝国的最大资本家还是整个大明的皇帝,他不能不管普通百姓的死活。
不过,朱由校做不到博爱,对于其他各国的人,他只能毫无忌惮的剥削,只要对外赚取更多的财富才不会引起什么社会阶级矛盾激化,才会对大明所有阶层都有利。
所以朱由校心里更倾向对外扩张,将肮脏的资本罪恶之手伸向国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