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金,按照契约,白纸黑字的写明了,超过七日不给房钱,押金不退,你算算你是几日没交房钱了,也好意思找我要房钱”,这陈员外说着就走到屋前捏着鼻子道:“把他那夜壶还给他,其他的都留下充足房钱和糟蹋我屋子赔偿的钱。”
“你,你欺人太甚”,宋老五说了一句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时候,朱由校朝一随行的东厂番子吩咐道:“朕和王公公李阁老不便暴露身份,你去一下,将那棚子替那叫宋老五买下来,另外派一个人去查查这陈员外的底细,朕倒没想到我大明也有这样霸道无理的房东。”
众人虽觉得陛下所说“房东”二字很是惊讶,但也能明白他的意思,那东厂番子便领命走了过去,拍了拍那陈员外的肩膀:“你这棚子多少钱,我给买了,人家两口子一病一弱也不容易,你就这样让人家站在雨天里淋着,也狠得下心,看你头戴方巾也是个有功名的,怎么如此蛇蝎心肠。”
这陈员外本来见这人操着一口外地口音且要买自己棚子还想着要一笔高价敲诈他,毕竟他这棚子拿来租能讹诈不少银子,既然要卖也得收更高的价格才是,但他没想到这个外地人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训斥自己来。
正如这东厂番子所说,这陈员外也因自己是生员秀才,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是青衫布衣的家伙能多阔绰有背景,便也大声喝骂起来:“我说你谁呀,敢来这里教训本员外,这棚子你要想买去充什么好人,就给一万两,如果没这钱就滚到一边去!”
作为东厂的番子从来都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打的人,但现在因为是在陛下面前所以才得低调点,连带着训人也只是在口头上教训几句,但却没想到反而被眼前这个陈员外所轻视,反而逼得这东厂番子亮出腰牌:“看清了吗,如果没看清,我不介意用拳头让你长长眼。”
东厂番子也不敢真的在陛下面前真的动手,但这陈员外却还是被吓到面露惨白之色,银子也没要就立即带着自己的豪奴走了,而这宋老五见此不由得问道:“敢问这位老爷大名,不知可否将我等的几钱银子也要回来,那是我们家今年的谷种。”
这东厂番子直接把几钱银子丢在了他面前:“这种小事用得着本老爷去要,已经给从他腰间顺出来了,你等快进屋吧,这雨眼看着就要大起来了,别淋坏了身子,这是五两银子,足够你们过活一阵了。”
宋老五忙接过五两银子,并直接朝那东厂番子磕起头来:“谢谢老爷,多谢老爷!”
“不必感谢我,要谢就谢当今陛下”,这东厂番子就来到朱由校面前复了命,而朱由校则转身进了船舫:“传朕旨意,明日着南0京七品以上官员进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