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自然知道吴襄口中的满桂是何人,也深知此人虽是蒙古人,却对大明是忠心耿耿,皇太极也曾派人给这满桂投过劝其归附后金之信,但去的使者都被满桂直接砍头。
对于满桂这样不识抬举的,范文程自然同他主子一样深恨此人,甚至将他和毛文龙列为最不可饶恕之敌。
“满桂既然安心要为朱由校卖命,我们何不除之而后快,我八旗主力就在此附近,一旦时机可待,我们两边可以联合伏击满桂部,到时候你能得自由以回辽东,我等也可破满桂部出关。”
范文程如此说,吴襄没有答话,满桂的实力比他强,且品阶要比他高,让他对满桂下手,的确让他为难,但一想到皇太极的八旗从旁协助,但也有些意动。
谁知,就在吴襄犹豫不决时,吴三桂却是奉上茶来,并问着范文程:
“范叔叔说的好轻松,我们吴家也算是世受大明国恩,朝廷诛杀舅父虽是不明之举,如今仅凭你一人之口就让我们吴家认鞑子作君父,这不是在逼我们吴家做那不忠不义之人吗?”
范文程一愣,不禁苦笑起来,他深知这吴家中最难对付的不是吴襄反而是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六岁却少年老成的吴三桂。
在聪明人面前,范文程的忽悠之计自然不好使,只好坦诚问道:“那依贤侄所言,你们吴家该如何应对明廷朱由校对你们的制裁?”
“当今天子昏聩,轻信奸佞谗言,欲除我关宁军,我等自然不能不自保,以小侄之见,归附贵可汗不必再提,但我们可以结盟,父亲可以昏君当道为由宣布辽东暂时自保,且自立为国主,替大明守边,到时候与贵邦结成两国之交岂不更好?”
吴三桂此言让吴襄和范文程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吴襄也觉得与其背离大明投靠野人般的女真倒不如自己做土皇帝,便也说道:
“吾儿所言甚是,范先生,烦你告知你家可汗,若愿意接受犬子所说,我们可以共击满桂,并永结同盟,若不可,那我吴某就借你人头一用献陛下,没准那朱由校会因此对吴某网开一面。”
“不必了,难得吴兄和贤侄有此列土封疆之大志向,就依你们所言,到时候若能全歼满桂一部,助我大金出关,辽河以西之地可尽数还于尔等。”
其实,范文程在来之前就得到了皇太极指示,若吴襄所部愿意归附,自然可封王,若不愿,也可裂土于他,诱惑他自立一国。
如今,只是将自立一国想的法由吴襄之子吴三桂提出来了而已。
“那好,就请范兄暂且回去告知贵邦可汗,我和满桂部约定汇合的地点是何家堡,如今满桂部已经大部赶往此地,你们可运动至此地,等我们跟上来后,两面夹击,一举歼灭满桂部,除掉朱由校在辽东最强悍的一支力量,如此毛文龙也失去侧翼的护卫,到时候我们再联合收伏毛文龙,则山海关以东之地尽归于你我矣。”
吴襄如此说,范文程自然大喜,忙不迭地赶了回去。
……
寒寺微冷,又没有女人偎依取暖,虽说有炭火在旁,但也不可能让炭火放进被褥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