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却一不小心撞到了正过来的王承恩,王承恩知道自家陛下极喜欢这个小侍女,也不敢在柳如是面前摆司礼监掌印的架子,忙抓住了柳如是的臂膀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小心点,这大雪天里,可不是玩的地方,还是进屋吧。”
王承恩说着就走进了殿内,朱由校见他进来,便也搁笔问他有何事前来相奏。
“据东厂探子来报,信王殿下近来狂躁得很,其妃嫔皆被他时常殴打,连周王妃也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王承恩只是例行报告朱由检的行踪,倒也没什么大事。
不过,皇后张嫣听后倒也有些感兴趣,忙问了一句:“噢,到底是何事让皇弟动辄殴打皇妹和其他嫔妾?”
王承恩见皇后询问,便看了朱由校一眼,因后宫不得干政,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皇后张嫣也自悔失言,看着朱由校,深怕朱由校因此对她生了嫌隙。
谁知朱由校只是笑了笑,将手一抬:“不碍事的,信王是朕的胞弟,他的事自然是家事,皇后乃是长嫂,自然可以询问。”
见朱由校如此体谅自己,张嫣心中一暖,脸上不由得笑靥如花。
而一旁的王承恩则也没什么顾虑忙回道:“据探子说,信王殿下每日必酗酒,酗酒之后就大发癫狂之症,说什么大明要亡,江山社稷危在旦夕,他作为皇室血统自然是要殉国的,而他的妃嫔却难保在自己殉节后会不会被贼寇掠去,所以索性先打死她们,以免她们落于贼人之手。”
朱由校听后不由得一笑,暗想自己这个皇弟朱由检还真一易怒冲动之人,历史上的崇祯十七年,当李自成即将攻破京城,他也因此对自己的妃嫔公主下手,如今即便没有当成皇帝,但依旧是这样。
不过,说到底,这朱由检现在差不多也还只是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受了东林党的教育后受了蛊惑,再加上又爱冲动,见自己这个皇兄大肆镇压他所看好的东林党,自然让他觉得大明危在旦夕,做些疯狂之举也是情有可因。
“陛下,要不我们还是把信王他们接进宫里来吧,毕竟他是您的亲弟弟,而且又要过年,一家人也该聚一聚。”
皇后张嫣劝了一句。
朱由校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自己皇后是想家和万事兴,但素来藩王不能无故进京,他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让信王进宫,便道:“你传朕旨意给宗人府,就说信王顽劣,目无法纪,革除亲王爵,立即押解进京!”
王承恩明白朱由校直接革除朱由检的王爵,并非真的是要对朱由检怎么样,而只是听从了皇后的意见将朱由检接进宫里而已,同时也更方便掌控。
而支持朱由检的东林党已经覆灭,即便是让朱由检留在京城,也难再成什么气候。
所以,王承恩也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就在王承恩退去后不久,御马监掌印刘汝愚就前来奏报说,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官员等已经在外候着了,就等着陛下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