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七来了,来到村里首先听到的就是萧战的骂街声,那字正腔圆,骂的朗朗上口,听起来就特有感觉。
“嘿嘿……这小子不错,我就说他准行,有老子当年的风范。”龙小七叼着香烟笑道:“当年老子在村里的时候,全村所有的人骂架都不是我的对手,还真不是吹牛逼,嘿嘿嘿……”
听到萧战骂街,龙小七放心了,刚进村就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这就叫接地气,你不了解为什么骂街,怎能懂得小人物的思维?”龙小七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自语道:“村里丢了东西为啥骂?因为穷,哪怕一只鸡,在他们眼中都是宝贵的。我就是让你懂得人为了守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会做出怎样的反应。骂街不文明,可文明的人都在背地做不文明的事。穷啊,哎……”
这是正常的社会现象,有的农村很富裕,有的农村很贫穷,朴实的农村人没有能力,也没有太多的心思,遇到这种事之后就会骂。
可能许多脱离农村的人接受不了,可相对于衣冠楚楚的人在背后捅软刀子,这还是最可爱、最朴实的。
贫穷限制了文化学习,文化限制了素养提高,这是两极分化的事实。
一辈接着一辈,留守儿童现象比任何时候都要凸出。
龙小七来而复返,萧战似乎也忘记一个星期不能出村子的要求,他在这里越活越滋润。
每天都在村里溜达,对每家的鸡鸭鹅狗记的是清清楚楚,发现哪家的鸡少了一只,马上帮着去骂。
第二个星期过去了,萧战不骂鸡了,因为全村上下已经没有一只鸡的存在。
第三个星期过去了,萧战不骂鹅跟鸭了,因为全村上下的所有鹅跟鸭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四个星期,萧战也不骂狗了,这倒不是狗消失了,每天晚上各家各户都把狗放进堂屋里。
“这个臭不要脸的呀!他把全村的鸡鸭鹅偷的一干二净,竟然还有脸帮着骂街!”一个大婶坐在村长的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骂道:“杀千刀的东西呀,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呀,我家的鸡都没啦!呜呜呜……村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我就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二流子,他的院子里扔的都是骨头,咱村又没别人来,肯定都是他偷的!”
“臭流氓呀!臭流氓!”
“村长,把他赶走,把他赶走!”
“……”
村民们又不是傻子,从红薯地被扒的时候,他们就认定是萧战这个外来的家伙干的,所以每次骂都跑到他的家门口。
本以为能好好的臊他一阵呢,可没想到这个二流子竟然帮他们一起骂。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他把全村的鸡鸭鹅都偷完了,狗也偷了五六条。
也就是猪大不好偷,否则也得把猪给偷走。
“哎呀,整个事吧……难说!”村长叼着三块钱一盒的香烟,一脸愁苦道:“凡事得讲究个证据,正所谓捉贼捉赃,抓奸抓双,没有现场抓到……咋都不好说。”
对呀,捉贼捉赃,抓奸抓双,没有现场抓到,就算是把警察找来也没招呀。
“哎呦?都在呢?”萧战走进来,熟络无比的跟人打招呼:“张婶、李大嫂、侯大姐、王大爷……”
看到萧战走进来,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一个月时间,萧战把整个村子都摸熟了,谁家养着什么,谁家有什么,谁家有什么事,他是一清二楚。
“咱们村最近出现了个小偷,太t气人了!”萧战拿过一个板凳坐下来,义愤填膺道:“偷鸡摸狗,弄得咱们村是人心惶惶沸沸扬扬——村长,这件事必须得彻查到底!虽然我不是本村人,但我来到以后就把自己当成本村人来看,为啥呢?因为既来之则暗乃至,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这样,你们先在这里商量对策,我出去好好骂一通,就算骂不出来也给大家伙解解气!他奶奶的,这不明摆欺负人吗?我看不下去,真的看不下去!”
刚刚坐下的萧战马上起身,走出去捋起来袖子,张嘴就开骂。
嗓门大,中气足,骂的让里面的人听的是焦头烂额。
“这个二流子呀!千刀万剐的二流子呀!!!——”
“村长,报警抓他!报警抓他!”
“把他撵出去,撵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