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克托耶夫尽管心中槽点满天飞,甚至恨不得指着柏毅的鼻子大骂一顿,奈何自己的把柄攥在人手里,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只能任凭柏毅漫天要价,如此憋屈的境况,活了六十多年的亚克托耶夫只觉得这一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到姥姥家去了。
于是这一次亚克托耶夫干脆不说话,只用那双眼泪泪汪汪的大蓝眼睛,盯着柏毅,祈求、哀怜、无奈加上那一次隐藏最深的愤怒与怨毒就汇成一句话:“你这个要求,老身做不到啊!”
柏毅迎着亚克托耶夫那种目光盈盈的可怜目光,仔仔细细看了两眼,终于长叹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
听罢亚克托耶夫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曾经反反复复研究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刚才看向柏毅的眼神不知道蕴含了多少层次,别说是柏毅这样的纯情小青年,就算是历经沧桑的老司机,他亚克托耶夫也有信心立马拿下,然而就在他自鸣得意,准备暗自大笑之时,柏毅接下来的话,却如同响亮的耳光直接将亚克托耶夫打得魂飞天外……
“额……既然教授如此不济,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会如实像我的上级禀报,哦,对了,如果教授那天返回莫斯科,请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赶过去,帮着教授写写遗嘱什么的……”
说完,柏毅便是潇洒的一转身,就准备以来,亚克托耶夫见此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向上级禀报,禀报什么?难不成办不成事,就直接卸磨杀驴,妈妈的,见过狠的,却没见过这么狠的,可又如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亚克托耶夫尽管不懂这句成语怎么用中文说,却深得其精粹,因此还没等柏毅离开便急声叫道:“等等!”
言罢,便三步并作两步追过去,旋即贴在柏毅的耳朵上低声说道:“喀秋莎火箭炮的事,我答应了,不过……你们得做好配合,至少在货物的车次上不能减少!”
“明白,就是用货物来冲抵嘛,好让你们的账面做得好看!”
“你知道就好,还有,冲抵的货物价值即便不高,也不能太寒酸,否则我们也无法交代!”亚克托耶夫有嘱咐一句,柏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您说得太对了,教授先生,所以我早就想到一种极为有意义的货物,非常适合用来做冲抵货物!”
“什么?”
“乌拉草!”
柏毅一脸认真,可亚克托耶夫却差点没直接晕倒,乌拉草,一种东北随处可见的茅草,也要冲抵货物换取威力巨大的喀秋莎火箭炮?开什么国际玩笑,可柏毅却毫不在意亚克托耶夫的欲哭无泪的神情,信誓旦旦的解释道:“乌拉草可是我们东北三宝,不仅如此,你听这名字,乌拉草中的‘乌拉’两个字跟苏军冲锋和阅兵时喊的口号简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为苏联而生的万岁草,太有象征意义的,你想想如果红场阅兵,铺上一层乌拉草,苏军喊着‘乌拉’口号,铿锵而过,那画面……额,教授,你怎么晕了,我知道你有办法搞定,你醒醒,我还没讲完呢……”
亚克托耶夫不得不晕,那画面实在太美,他已经想得大脑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