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满目愁容,对吴宁说着当下情势,“魏大哥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房州城卫罪入沙州的事,吴启是知道的。
如今圣旨已下,更是再瞒不住。
两兄弟此时也是聚于一处,商量着对策。
“城卫营是因咱们获罪的。九哥,能不能想想办法?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
吴宁沉默着,比起什么宋之问,这才是真正的难题。
其实吴启还不知道,沙州除了房州城卫营,还有一个吴宁必救之人——林羽堂!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难!”
两军交仗,生死搏杀,他的那些阴谋算计都失去了用处。
想救,就只能是打退吐蕃大军,这非是他能力所及。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抗旨!
武则天下旨,沙州城固守。那吴宁就派人把沙州城里的人都接出来,留一座空城给吐蕃王。
这一点,也许可以做到。
可是,这样一来,沙州城的人就算是抗旨出逃,罪加一等。他也忤逆了武则天的旨意。
吴宁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与武则天建立起来的默契,好不容易设的这个局,在如此接近真相的时候,如果他这么做,就全完了。
“怎么办?”
这让吴宁无比为难,一连数日都拿不定主意。
而正在吴宁犹疑不定的时候,也就是二月底,武则天圣驾入长安的头三天,去了沙州近两个月的老十一,日夜兼程而归。
“快想办法,否则吐蕃王师一到,沙州罪营必无生还!”
“为何?”吴启急声发问。
只闻老十一说出一句,让吴宁、吴启心都凉了半截的话:
“满城白发,不堪一战!!”
“不管了!”面对这样的形势,吴宁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与林大哥去信,就说”
“就说你父有难,速来长安!!”
沙州城罪将林羽堂不是别人,正是黑妖寨寨主林晚箫的老父。
“先把人接出来再说。”
吴启闻罢,不无担心道:“那那女皇那边”
吴宁这可是抗旨,现在谁也说不清后果。
“顾不得那么多了。”吴宁眼神坚定,现在根本不是犹豫的时候。
当年,要不是魏大郎领着城卫营不肯听李谌将令,而对下山坳下杀手,可能吴家连一颗种子都留不下来。他们也不会因此而获罪,在沙州苦挨了十年。
这份恩情,吴家人是不可能撒手不管的。
而林羽堂虽说与吴宁无甚交情,可吴宁与林晚箫却情同兄弟。
林晚箫的老父身陷险境,吴宁又怎么可能不管?
即使是抗旨,那也就抗了。
吴宁本就不是什么瞻前顾后之人,眼中现出绝决:“大不了做得隐秘些,不让人知道是我们出的手便是!”
吴启闻言,点了点头。
看来,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
况且,如果吴宁不动用长路镖局的人去接人,只请西北绿林的朋友帮忙,再加上林晚箫他们。
等把沙州城里的人接出来后藏起来,似乎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不见得就会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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