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清看到后面,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但我还是有点好奇,她是从哪里学会这么多符篆的,叶家也从来没给她请过老师啊。”
如果说是野路子的自学成才,那真是越看越不像,聂棠这风格,很显然就是学术派的,条条框框分明。
沈陵宜知道原因,但是他就不说,这可是他跟聂棠之间的小秘密:“这是聂棠的隐私,我怎么可能去问她?”
沈正清当然知道这种问题怎么能拿去问她,便又继续感叹:“我觉得我对聂棠之前的认识完全错误了,我原来以为她嫁进我们沈家,是珠联璧合,但我现在发觉,我还是太小看她了……”
沈陵宜都有点纳闷了:不是强强联合,那又是什么?难道他配不上聂棠吗?
“这样说吧,我觉得以她的能力想要支撑起一个世家,都是妥妥的。”沈正清解释道,“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如果说,她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还有前提条件的话,我能接受最大限度的让步就是,让你入赘。”
沈陵宜:“……”
什么入赘?!叫谁入赘呢?!
他这个亲爹是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吧?
有这么坑自己儿子——不对,这都是明码标价准备把他给卖掉了吧?!
“幸亏叶家当初做了件无法挽回的事,”沈正清觉得自己撞了大运,“不然聂棠笃定就是叶家新任掌舵人了,到那时候,叶家肯定不会愿意让她嫁人,那你就真得入赘了。运气真是太好了。”
沈陵宜吐槽道:“我真的是亲生的吗?其实你现在告诉我真相也没关系,我已经能承受这种程度的打击了。”
……
沈家的大日子还有不到两周,聂棠这边除了总结出一篇符篆解析,还打算用剩下的黄玉雕刻一枚私章。
这种蜜蜡色的黄玉算是稀有,有价无市,再加上她的雕工还是能摆上台面来看的,她就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了。
毕竟这种大日子,到场的都是玄门大能,他们送上的礼物肯定更加珍贵,这里面还存着一层跟沈家交好的意思在。
如果她没有相当诚意的礼物——虽说她觉得沈叔叔可能也并不在意,但总归还是说不过去的。
还有这种正式场合,她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这些都代表了她本人。
她是被叶家除名的,输人不输阵,绝对不能做出令人看不起的事情,也不能给别人起同情心的机会,觉得她从小被叶家赶出家门,连规矩都不懂,可怜又可悲。
她之前就通过姚晴在一家专门做汉服的工作室里定制两套衣服,又怕工作室给弄出什么不伦不类的改良版本,她还特意把自己的要求都很详细说明白,还写下来了。
结果那两套汉服不管从布料刺绣,还是从样式版型,都非常符合她从前穿过的那些衣裳了。
就连那家工作室的裁缝都感叹,她从来都没碰到这么精细而具体的要求,有好些知识她都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些准备工作都齐全了,她提前一天把准备穿的汉服给取了出来,熨烫得无比服帖,就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然后挂在外挂式的衣柜上。
其实按照她的习惯,还应该搭配首饰,但那样会影响到她的行动,就把首饰这一块儿给省略了。
——如果沈悉言也会到场,他的那个小徒弟上回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这要不想扳回一程,她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