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做完这些,又站在晾衣杆后面认认真真地把她刚换下来的衣服挂上去的时候,天台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她原本以后是那个画画的女生回来了,结果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踩着一双拖鞋,无精打采地动手去收衣杆上的衣服。
对方并没有发现她,可聂棠忍不住出声道:“这位……这位先生,你拿错衣服了。”
她指着对方手里抱着的那一大堆衣服,这衣服里面,正露出了一件酒红色的蕾丝内衣。
“嗯?什么?”那人本来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突然有人跟他说话,立刻敏感地四下张望。当他看到聂棠的时候,顿时一愣,又有点迟钝地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聂棠把衣服晾好,摸了摸之前晒在楼上的床单和被套,竟已经干了,摸起来还有点硬邦邦。她微笑道:“是的,我在跟您说话。我想说的是,您收错衣服了。”
“什么?我收错衣服了?”那男人年轻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没有错啊,这都是我的衣服。”
“是吗?”聂棠很淡定地问,“那……那件酒红色的内衣也是您的吗?”
陌生青年低下头,直接陷入了沉默:“……”
其实,大家都在顶楼的天台上晒衣服,好几家衣服都混在一起晒,就算拿错也不算什么。只不过——他突然脸上爆红,他的那一堆t恤长裤里面竟然混进了一件蕾丝内衣。他的手抖了抖,从自己手上抱着的衣服里拉出了一根带子,飞快地甩回了晾衣杆上。
他又再次抬起头看着聂棠,第一眼的时候还没看仔细,只是觉得这邻居似乎长得很不错,但是现在再一看,顿时愣住了:“我不是变态,真的,不是故意去拿别人的内衣,我就是——唉,你是新搬来的吗?”
聂棠把两套床单被套都简单地叠好,抱在手上,微笑道:“是啊,我是新搬来的。”
青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那你可要注意安全啊。之前那桩碎尸案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抓到。”
聂棠很自然地接上话茬:“还没抓到吗?这不应该吧,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会到现在都没破案。”
“要是破案了,你也该在新闻上看到了。”青年叹息道,“那件案子发生之前,这边的房子都是很好出租,还要隔成好几个单间分租出去,现在就冷冷清清,大家可都不愿意住在命案发生的地方了。”
聂棠说:“这边租金低,租房的话实在是很适合,再说,就算边上曾经发生过命案,又不代表这命案还会发生——”
“那个凶手可不是一般的凶残,现在又抓不到人,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二次作案?说不定他就是个到处流窜的连环杀手。”青年打断她,“你大概不知道这凶手到底凶残成什么样吧,我也是听这里的片警闲聊说起的,他们说,这个凶手可是把死者的肢体都一截截切开来,放进高压锅里煮熟了,头发用酸性物质腐蚀了冲进下水道,最后还把煮熟的肉给片了下来,有整整两千多片。”
原先在新闻上就简单地说了,凶案的凶手把被害者碎尸了,根本没有这个青年形容这么仔细,还精确到用什么工具。
聂棠很诧异:“高压锅就只有这么点大吧?”她比了一个锅子的大小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