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
楚云飞眉头微皱,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张怀玉提到她母亲时,她会这么冷漠,完全不当一回事,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因。
白纤纤眼中射出无比挣扎的神色,语带哽咽。
“在我十四岁之前,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贤惠、最让我敬佩的人,我从小就励志,将来一定要跟她一样,相夫教子,成熟知性,做一个好妈妈,好妻子!”
“但我根本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全部都是她的伪装。”
白纤纤坐在了小巷口的一根长椅上,楚云飞静静地陪在旁边,听她诉说。
“三年之前,我在川省成门读初三,我父亲是一家集团的最大股东,家里富足,我爸虽然不喜欢抛头露面,但却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资产有十多亿,足够我们一家幸福安乐一辈子!”
“当时我们住在成门中央别墅区,旁边有一家邻居,就是张怀玉和他的父亲。”
白纤纤捂着额头,回想往事,她仍旧觉得无比痛苦折磨。
楚云飞默然不语,听得仔仔细细,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怀玉幼年丧母,因为这件事,张怀玉的父亲张栋带张怀玉离开张家,住到了成门别墅区。
因为两家住得很近,张栋经常带张怀玉到白纤纤家中做客,但在这之中,张栋却看上了白纤纤的母亲钟楚红,钟楚红起初并没有理会张栋,但张栋爆出了自己张家第二代嫡子的身份后,,她毅然决然地跟张栋走在了一起,婚内出轨。
“我实在是没想到,在我眼中形象高贵的她,竟然和张怀玉的父亲做出这种事来!”
白纤纤怒声道:“后来我才知道,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女人,当年也是因为看上了我父亲的钱财,才跟我父亲在一起!”
“但发生这些,只能说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并不恨她,但我真正不能原谅的,是她在我父亲发现之后,竟然偷拿了我父亲的印章,将所有财产、包括车房,全部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张栋也借用张家的力量,将我父亲压得无法翻身,还意外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终身残疾!”
说到这里,她声音都在颤抖。
“家里出事之后,父亲失去了一切,连用药的钱都没有,我去恳求她,希望她能够拿出一些钱帮我爸一把,但她却是不顾往日的半点情分,还把我爸爸贬得一文不值,更是让我嫁给张怀玉,说什么亲上加亲!”
“你说这样的母亲,我会认吗?”
从白纤纤的眼中,楚云飞看不到对钟楚红的半点留恋,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不屑。
“因为张家势力太过庞大,我爸担心会出现什么后续的麻烦,在一个以前合作伙伴的帮助下,搬到了昌南的乡下,也就是你知道的那间平房里!”
“我爸断了一条腿,深受打击,始终无法从这段阴影中走出来,从那以后,每天都消沉在家,提不起斗志来!”
楚云飞怔怔听完,眼神连续变换了几次。
“所以,你承担起了照顾你父亲的所有责任,在读书之余,会到附近打零工,供你们的吃穿用度,供你父亲用药,是吗?”
楚云飞很难想象,一个当时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孩,是如何凭着一双柔嫩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
白纤纤轻轻点头,这埋藏在心中三年多的秘密,今天终于吐露,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楚云飞突然伸出手掌,从后面环住了白纤纤的小脑袋。
“纤纤!”他第一次这样称呼白纤纤。
“不论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现在,一切有我,以后你不会再受半点苦,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楚云飞声音霸气中带着一股无所畏惧的狂妄,白纤纤娇躯一颤,也不顾什么羞涩,反手圈住了楚云飞的胸膛,放声大哭,只想把这三年多来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倒出。
这一哭,便是半个小时,当白纤纤平复下来时,天色已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