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从未冒犯过兰子义,兰子义也从来没想过桃逐虎会有对自己动手的一天,这种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两个人都陷入了茫然,四目相对两边全然不知该干什么。幸好旁边还有桃仡在,她见两人扭打在一起以为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于是她连忙上前对着桃逐虎就是一耳光,她骂道:
“大郎!你今天失了心智了?怎么敢对少爷动手?”
逃逸这一耳光抽醒了桃逐虎,桃逐虎立刻将手放开,他怔怔的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便跪下伏在地上,旁边桃仡也随着夫君一并跪下,夫妻两人一并说道: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少爷,还请少爷赎罪!”
兰子义被桃逐虎撕扯的衣衫凌乱,可他没有功夫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因为怒火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但兰子义克制住了自己,他用尽自己所有的理智去克制自己脑海中各种各样的冲动,他的身体则在自己内心剧烈冲突中颤抖不已。兰子义抬起手指着桃逐虎,他想骂点什么,可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想挥手去打桃逐虎,可他发现自己竟然抬不起胳膊。
跪在地上的桃逐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酿成大错,他扣头在地不敢抬头,只是许久他都没得到兰子义的回应,这让桃逐虎心里更惊,哪怕兰子义现在上来踹他一脚呢,也比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强。
许久之后桃逐虎听到了一声长叹,然后他就听见兰子义走近自己,只是和他设想不同的是兰子义并未对他拳脚相加,而是俯身将他和桃仡搀扶起来,只听兰子义道:
“大哥,大嫂,快起来吧,你们怎该对我下跪?”
桃逐虎听兰子义话中无追究之意,心中长出一口气,可他起身到一半时忽然反应过来,兰子义的语调里怎么带着哭腔。想到这里桃逐虎猛然抬头,这下他终于看清楚了兰子的脸,那张泪流不止的脸,那张嘴角都被咬破储出血的脸。
桃逐虎见状赶忙再次跪下痛苦流体道:
“少爷!是我该死,是我有罪,少爷你罚我吧。”
桃仡则掏出手帕替兰子义擦拭嘴角,边擦边道: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活你就发出来,作贱自己干什么?”
兰子义任桃仡替自己擦拭血迹,同时他哽咽着说道:
“是有股恶气驱着我,让我想收拾大哥,可我下不去这手啊!”
接着兰子义俯身再次扶起桃逐虎,他抱着桃逐虎的臂膀对他哭诉道:
“大哥,你生我气的原因就是我生你气的原因,再怎么着的咱们也不该动手啊!”
兰子义这话一出也戳中了桃逐虎心中痛楚,他涕泣横流的谢罪不已,兰子义则压低接着说道:
“大哥,嫂子的事情你我都知道,隆公公已经怀疑到嫂子头上了,他连老苍头的底细都摸了个明明白白,还说等孩子出生要过来亲眼看,这个时候你怎么走?前晚的事情今天已有
定论,是妖贼渗入宫中,宫内有人囤积兵器想要谋害皇上,此事没有牵扯到其他任何人,隆公公今天问我嫂子的事情我也没有露出破绽,京城于嫂子而言是张虎口,可现在呆在虎口里还没有危险,出城后才会惹来猛虎噬人。我没有要出卖嫂子的意思,我也不可能出卖嫂子,如果我让嫂子落入姓隆的手里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姓隆的,之前我一直都在撒谎?到时候我除了起兵造反还能有什么活路?”
经历了兰子义这一番说辞后,桃逐虎已经悔恨的泣不成声,他呜咽着胡乱说着什么,只是因为哭声盖住了其他声音,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这时忽有仇文若的声音来道:
“卫侯,怎么了?我听仆役说卫侯和大郎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兰子义转头看去见到仇文若正喘着粗气快步走来,兰子义赶忙说道;
“文若先生你不要着急,你伤还需要静养,走的太快不要扯到旧伤。”
仇孝直走到三人跟前眯着眼瞅了半天,他见三人脸上都有泪水,地上还大包小裹扔着许多东西,他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得说道:
“大郎在外奔波了这么久也累得够呛,不如先回屋休息,有什么急事要做也等着喝完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