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兰子义抢过话道:
“我问你们,太阳都已落山你们为何还不扎营?三位成群的是想干什么?你们的百户在哪?”
卫军答道:
“回侯爷的话,是千户让我们随意安歇的,他说等他回来就给我们设酒摆宴,好好的招待我们一顿,没他的令我们也不敢乱动啊!至于我们的那几个百户,全都跑进季府里面吃酒歇息去了,我们也半天都没见到他们。”
兰子义听着这话直皱眉,几千人放羊似的撒在地里,头头脑脑的却全都跑的不见踪影,这个烂摊子可怎么收。兰子义道:
“立刻撤了鹿角让开!我要去见你们的百户!”
几个守路口的台城卫为难的说道:
“卫侯,不是我们哥几个有意为难您,而是千户大人着实吩咐了不让人过去,没他的命令我们真的不敢擅自放人啊。”
闻声闷声深吸一怄气,他回头看了眼搬运马千户尸体的马匹,又低头看了看一路颠簸而来的月山间,然后他吩咐几个台城卫道:
“去!找个步辇过来!”
几个台城卫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要步辇干什么,兰子义催促道:
“你们大小姐在路上摔下马来跌断了腿,现在走不了路,你们快去找个步辇来抬他!”
那台城卫这才听明白怎么回事,赶忙支派了一个人离开找家伙去。在台城卫忙乱的当口桃逐虎凑近兰子义耳边说道:
“少爷,现在台城卫群龙无首,人心浮动,若不尽快收拢这些人,只怕今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少爷此时不抢时间还差人去找步辇,岂不牵强?”
兰子义摆手示意桃逐虎收声,他道:
“正因为群龙无首所以我们才不能张扬,一定要沉住气。大哥你可放量了眸子待会听我号令!”
南方山路多崎岖,用轿用撵的地方多,那几个台城卫很快就给月山间找来了家伙,一张椅子被两杆长竹挑起,两人四人都能抬。兰子义招呼着台城卫将月山间安置到椅子上,然后专令四个台城卫来抬,有人扛声说这东西两人足够,兰子义则以为四人抬更稳固,再兼月山间也骂道:
“你们几个懒骨头,连抬我一下也嫌累?”
几个台城卫自然不愿得罪月山间,只得分出四人抬轿,兰子义又安排两人扶稳椅子,这么操作下来看守路口的人中便有六个被月山间拖住,只有三人还能自由活动。
这几个台城卫还打算继续执行千户的命令,他们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大小姐是公公的闺女,她受了伤我们自然要送她就医。但您我们还得按千户的命令办,您还得在这等会。”
兰子义骂道:
“我刚才问你们谁泄露了我的行踪你们就没听出我的意思来?我要是没见过你们千户我怎知道我的行踪被泄露?你们千户就在这里,让不让我过你们自去问他吧!”
说着兰子义回头招呼桃逐兔,桃逐兔立刻牵马将千户的尸体运到前面来。几个台城卫还不知兰子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上前解开马上尸体的裹尸布,这一揭便看见了千户被轰掉一半的脑袋。
三个还能活动的台城卫见此情景惊得差点叫出声,但桃逐虎与桃逐鹿的刀已经架到了其中两人的脖子上,另外一人见状自然不敢多言。兰子义冷笑道:
“敢出声,敢逃跑我就要你们的命。你们千户是正面中枪,脑壳飞了脸还在,你们都看的清楚。千户既死这里便是我说了算!你们随我一起去季府,一路上只告诉其他人大小姐已来,速往季府领命,其他一概不许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