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公公闻言暂时没有说话,他把手放在一旁几上轻轻敲打,打了几下后鱼公公突然冷声问道:
“上次草原上灭口的事情就是你这安达干的?“
鱼公公这话问得突然,兰子义脊柱一紧,心头便凉,这他可没准备好。
虽然兰子义脸上还是平静的没有半点风波,但鱼公公已经从兰子义的沉默当中嗅出了一样,他追问道:
“子义为何不回答我?你刚才不是说只要能帮忙就一定帮我弄清楚么?“
兰子义这时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他可不敢承认事情是铁木辛哥干的,但他又不能不说话,两难之下兰子义急得头上都快冒汗了。
兰子义支支唔唔的说道:
“公公,这件事情您请听我慢慢来讲。“
鱼公公打断兰子义道:
“不用慢慢讲,事情是经你的手办的,你还不清楚?你要是办事心里乱成一团浆糊那你早就该滚回落雁关里捡狼粪去了,呆京城干嘛?“
兰子义被鱼公公说得窘迫,只能应付道:
“公公说得是。”
鱼公公道:
“这样说来事情就是你那个安达干的了。”
兰子义闻言暗中咂舌,还是没有开口回答鱼公公。而鱼公公在揭穿了兰子义后也没有生气,他反倒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那兄弟干的倒是挺漂亮的,我很满意。他除了杀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居然惹得张望动了杀心?”
鱼公公已经问道这种地步,兰子义要是再不回答就实在没法搪塞,可他万一说错话,今天铁木辛哥就有可能真的要掉脑袋了。稳了稳心神之后兰子义定好决心,他开口道:
“我那安达弓开百石,骑良,上可举弓落雁,可下入海屠蛟,他不仅身手好,还胆力过人,破能笼络草原部民人心。我这兄弟优点多多,堪称勇将,但他就是脑袋有点不好使。”
鱼公公道:
“脑袋不好使?怎么个不好使法?”
兰子义道:
“他明明杀了御马监副丞,当朝钦差,结果他还敢大摇大摆的进京城,进了京城还不算,刚才和我吃饭时居然还开口跟我提及此事,讹我钱财。”
鱼公公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他道:
“真的假的?他敢把事情当街乱说?你和他不是把兄弟吗?他居然好意思要你加钱?他又问你要了多少?”
兰子义笑道:
“我开头给了他一万两现银,刚才席间我又给了他十万两银票。”
兰子义这么一说,鱼公公彻底笑得何不拢嘴了,他道:
“原来是个胆大妄为,贪利好货的匹夫,这种人胆力再壮又有何用?他能翻起什么浪来?我就觉得那丘八是老糊涂了,在京城里瞎胡闹。”
兰子义听到鱼公公这样说,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终于又咽回了肚子里去。鱼公公继续说道:
“本来做事手脚要干净,斩草是一定要除根的,知道底细的人是绝对要杀光的。但这次子义你找的是自己来办事,事情办的我也满意,而且这小子将来还能接着再用,给钱就行了,留着吧,你也把心咽回肚子里去,没事的。“
兰子义暗中松了一口气,拱手道:
“公公大人大量,放我兄弟一马,子义再次替他谢谢您了。”
兰子义话刚说完,门口那边便有人来,而这时来的居然是月山间。只见月儿怯生生的走进屋内,对鱼公公道万福说:
“爹,儿来迟了。”
鱼公公见到月山间进屋,立刻拉下脸来,他厉声呵斥道:
“你还有脸站着?我让你护卫卫侯,你却给我跑的不见踪影,今天卫侯当街被人动刀你在哪里?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