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枪那妖贼自知一击不中命便休矣,他闭上眼睛静等最终的离去,只一瞬间桃逐虎被马匹加速而来的战刀刀便从妖贼鼻子处将妖贼脑壳斩掉。
桃逐虎连杀三人却毫无兴奋之情,他面容冷峻犹如冰晶,他现在只想着取下雷有德首级为自己洗刷昨夜的耻辱。
在他身后紧随而来的兰子义和那些铁浮屠们沿着桃逐虎冲锋的路线找到了妖贼防线的缺口,两排铁甲精骑将快要被妖贼堵住的缺口冲成了一个大洞,未能结成紧密阵型的妖贼们全在长枪利刃下化作亡魂。
有了身后紧随而来的铁骑坐镇,桃逐虎胆气更甚,他极目远眺只求找到雷有德冠盖所在。
对于已经身处妖贼心腹之地的桃逐虎而言,只要雷有德敢竖起自己大旗冠盖找到他并不是一件难事。桃逐虎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在人群之中发现了雷有德所在。
在大批甲士包围之中,执掌伞盖的力士正在将伞盖放到准备降下来,看来雷有德也发现了情况不妙,想要溜之大吉,可他那明黄缎子织成的三层冠盖要多明显有多明显,就算是雷有德将那伞盖扔到地上桃逐虎也能看到,更别提那缎子上还爬着八条龙了。
桃逐虎一见雷有德所在立刻精神大振,哪怕距离遥远中间隔着数万妖贼桃逐虎依旧在马上横槊直指雷有德处,高声吼道:
“雷有德!你往哪里逃?“
桃逐虎声如虎啸,气若江河,十几万人厮杀的战场上瞬间就被桃逐虎的怒吼震慑住,所有人都感到自己被扑面而来的杀气冲击,几近脚跟不稳要被冲倒在地。
那边金黄色的在桃逐虎吼出声音后赶忙收落下来,围在伞盖周围的妖贼甲士们立刻手持长枪围成圆圈将伞盖下那身披金甲的雷有德保护起来。
桃逐虎胯下战马就没有停,他头也没回的对着后面的兰子义喊道:
“少爷,待我为你取那雷有德首级回来!“
说罢又夹马腹,催着战马飞速而去。
跟在兰子义一旁的张偃武刚刚抖落枪尖吊着的半个妖贼,闻言对着兰子义说道:
“桃大郎若是想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又何必喊得尽人皆知呢?他这么做不是提前让妖贼做准备吗?“
兰子义勒马同周围将士们一起转向追上桃逐虎,听到张偃武的问话后他答道:
“别说是眼前这些妖贼做好准备,就是这里人在多上十几倍我大哥照样给你捅穿敌阵,张参军你等着瞧就好。
比起担心妖贼会不会做好防守,我倒觉得那边那个伞盖过于招摇了,雷有德不该这么蠢的。“
张偃武闻言笑道:
“卫候你把那雷有德说成一只虎,可我却觉得他是只病猫。你瞧他今天把仗打成什么样了,明明是他兵多将广,结果却偏要让新丁打硬仗,我看他没你说的那么聪明嘛。你瞧他在后面留着的这么多甲士,但凡他让这些人打头阵,现在做困兽之斗的就是我们,哪会打成这个样子。”
兰子义摇了摇头说道:
“若只论这一仗的输赢,肯定是雷有德派精锐来战好。但他统领手下新旧兵丁这么多人,决不能简单的只考虑这一仗输赢,他的老兵善战却死一个少一个,天王已死他又不可能用转生道蛊惑新丁卖命。今日一战我等官军必然拼命,他要是真让自己精锐过来硬碰硬必然死伤惨重,到时候就是打赢了他的队伍也会变成新附流民占多数的队伍,到时候他怎么继续号令全军?”
张偃武又用长槊刺穿一人,这次他的长槊硬碰上了妖贼铠甲,槊身被折断。张偃武一把扔掉手里的半根木棍,抽出马刀准备继续拼杀。他继续问道:
“你不是说妖贼昨天战死的都是流民头目吗?既然流民的头都被雷有德借刀杀人给斩了,那还有什么必要怕他们作乱?“
兰子义说道:
“当年桓玄称帝之前把北府兵排的上号的将领全都斩了,可还是让刘寄奴起来造了反。一群流民依然落草亡命,他们哪还会乖乖听话?雷有德要是把自己的老本拼光了那打下再大的战果也是给别人做嫁衣,他怎么可能不防着?“
兰子义与戚荣勋在马上说话的时候桃逐虎已经埋头一股脑冲进妖贼阵中深处去了。冲入妖贼精锐当中之后,妖贼的抵抗明显比之前那些新兵强得多,这里的妖贼各个都在原地苦战,不死不休。见到桃逐虎冲过来,这些妖贼全都挡在马前,长枪短刀全往桃逐虎身上招呼。
可桃逐虎与他的高头大马全都裹在厚实的铁甲当中,任妖贼什么刀枪,打到桃逐虎身上全都不管用,而桃逐虎则用手中马刀长槊包括战马本身冲杀血路,挡路之敌不死于刀枪之下就要毙命于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