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兰子义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赶忙又问道:
“贼寇舰船顺流而下怎么会跑不过人和马?雨下了几个月到现在都没停,路上根本走不通,张太尉怎么可能走到前面?你们不要唬我。“
仇孝直答道:
“河上风大浪急,卫侯渡江自然知道,我们也只是堪堪过江停在姑孰,贼寇船虽然入了江,但想要在这么大的浪里沿江而下绝非易事,他们所乘之船又全是新造,能不散架就是老天保佑了。“
仇孝直说的在理,兰子义听后疑窦尽失,然后看着那个雷有德的信使问道:
“那这小子是怎么过来的?”
仇文若答道:
“我等昨晚连夜行军,此人渡江坐小船靠岸,被后队抓住,然后太尉便让我与父亲带此人先回京来面见卫侯与鱼公公。”
兰子义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掉头准备跨上御桥。桃逐虎见状拦住兰子义问道:
“少爷上桥干什么?”
兰子义说道:
“当然是入宫面见鱼公公了?”
桃逐虎说道:
“卫侯说已经散朝,鱼公公肯定已经回招贤门处台城卫衙门去了,我等从拱极门入宫不仅不方便,而且还有可能错过准备出城的公公。不如我们出了御沟纵马向东,快马加鞭赶往招贤门更方便。”
兰子义听罢点头。接着兰子义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给了那些随仇家父子入京的军士,命他们在拱极门外街上找家店面吃点东西休息休息,等待会兰子义出城回叫上他们。然后兰子义便与桃家兄弟牵着马匹上街,三人再分别将仇家父子和那个信使驮在马上,纵马奔向东边台城卫衙门所在的招贤门。
招贤门外的守军早已将兰子义熟记,见兰子义有要事求见鱼公公便有军士带路,将兰子义他们一行人赶紧引向鱼公公处。
兰子义见到鱼公公时,鱼公公正在更换衣装准备出发。得知兰子义前来求见,鱼公公也很惊讶,他头也没回就对着站在卧房门外的兰子义说道:
“卫侯不是要去与午门外的桃家兄弟汇合然后出城先走一步吗?怎么又回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刚才与我一起回台城卫衙门的好。”
但话说罢鱼公公便觉得不对,回头一看发现果然除了兰子义之外还有仇家父子和另外一个生面孔。
兰子义对着鱼公公拱手作揖,说道:
“公公,我刚出宫就遇到仇家两位先生带着雷有德的信使求见公公,子义就赶紧带着他们来这了。”
鱼公公闻言吃了一惊,问道:
“你说什么?”
之后兰子义便把刚才仇家父子所说的贼寇渡江、张望回援以及雷有德信使赶来的事情和鱼公公说了一遍,鱼公公则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信使捎来的雷有德书信。
等兰子义与仇家父子把话说完,鱼公公也已经看完了书信。鱼公公将信递给兰子义,然后对那个跪在地上的信使说道:
“妖贼胃口还真不小啊。你来我这里提这种要求不怕我把你斩首示众?”
那信使跪在地上本就已经抖若筛糠,听到鱼公公说要斩首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的说道: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妖贼说我不过来就杀我全家,我也是被逼的呀!”
兰子义没有管这信使说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信上。正如鱼公公所言,雷有德开口非常大,雷有德书信中提到是他斩杀了天王,朝廷应当为此加封雷有德为王,并将江北两道以及京口以东割让给妖贼以作为安置之所,并且要求朝廷承认贼寇成为与北军、东军并列的镇军,还要朝廷每年拨两百万两白银做军饷。
兰子义看着这封信笑出了声来,这种狮子大张口朝廷怎么可能答应。
然后兰子义示意是否可以将这份信给其他人传阅,鱼公公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鱼公公对着门外守卫喊道:
“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我拖到洗冤寺里去关着,他脑门上的血要把地弄脏了。”
门外守候的台城卫领命便将那个还在磕头的倒霉家伙脱了出去。鱼公公没心情去管那个家伙的哀嚎,他正烦着呢。
兰子义这时说道;
“公公,我们必须尽快出城与张太尉汇合,我们需要将京城剩下的兵力包括御林军全部抽调出来防守新亭,这样还有拼一把的战力。”
鱼公公略微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不要危言耸听。调集御林军可不是小事,刚刚在朝堂上吵了一架,你觉得大臣们会同意调兵?”
兰子义说道:
“大臣们不同意但章鸣岳不见得不同意,何况我们还有隆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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