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了,昨晚在章鸣岳府上一直吵到后半夜,想在想起来都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昨晚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最后招安的事情上,章鸣岳死活不肯支持隆公公提出的招安计划,他开始时甚至都不愿意保持中立。
最后在兰子义与仇家父子用尽各种手段讨价还价之后章鸣岳才勉为其难的同意找个手下人出来给隆公公唱和。
勉强谈拢之后天都快凉了,兰子义领着仇家父子回到德王府倒头就睡,可是没睡多久就被吵起来。
兰子义起身坐在床边扶着额头对门外人说道:
“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门应声被推开,桃逐兔迈步进屋抱拳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该上朝了。”
接着扭头示意身后跟来的蝶儿带着王府的丫鬟进来给兰子义穿朝服。
兰子义听着桃逐兔张口叫自己卫侯听着别扭,在抬头看桃逐兔那张脸,一脸愠怒,
兰子义想不出来哪里把他惹着了,于是在起身洗漱之际开口问道:
“三哥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怒气冲冲。”
没想到桃逐兔没好气的回话道:
“小人不敢与卫侯称兄道弟,怕脏了卫侯的门户!”
兰子义这时正在丫鬟们的伺候下往身上套袍子,闻言一惊,看着桃逐兔看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一旁的蝶儿精灵古怪,凑到兰子义耳边说道:
“几位郎君听说昨晚卫侯带着仇家父子入了章府,正吃醋着呢。”
兰子义听到这话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当时刚入京时兰子义初次拜访章鸣岳,仇家父子可是被拦在门外的,昨天仇家父子反倒是跟着自己进了章府,他兰子义一碗水没有端平,难怪桃逐兔在这发脾气。
兰子义笑了笑,接过丫鬟们递来的发簪盘好头发,走到桃逐兔面前说道:
“三哥,之前我忙着附庸风雅,被章鸣岳算计伤了三位哥哥的脸面,昨天我就是为了不再被章鸣岳算计所以才带两位先生入章府的,我与三位哥哥手足一体,上那不是与哥哥们一起去啊。”
桃逐兔闻言火气消了一些,但他还是开口说道:
“那昨夜宫中为何少爷要带着那父子两个穷书生去?不带我们去?他们俩手无缚鸡之力,能保护得了少爷吗?”
兰子义听着桃逐兔发牢骚,心里只想笑,桃逐兔大男人一个没想到醋意这么重。
兰子义解释道:
“三哥,昨晚上我出去是要用脑子的,所以我带着两位先生。之前咱和贼寇作战的时候哪次我不是和三位哥哥出身入死,对吧?”
说着兰子义伸手搂着桃逐兔的肩膀往门外走,边走边说:
“哥哥们都是为了我好,自然应当知道我何时该带什么人不是?别生气了,等把贼寇打完了我陪三位哥哥好好喝上一壶。”
桃逐兔被兰子义说得没了脾气,跟着兰子义乖乖往外走,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嘟囔道:
“少爷还是嫌我们是武夫不长脑子,所以才不带我们。”
兰子义听到这话笑着拍拍桃逐兔的肩膀,搂着桃逐兔往外走。
两人一路向府外走,兰子义没走几步就开口骂身上朝服碍事,好几层捂在身上热得慌不说,行动还非常不方便。
等兰子义他们走到王府门口时,桃逐鹿与仇家父子已经等候在那里,桃逐兔见到仇家父子哼了一声站到桃逐鹿一旁,兰子义看在眼里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好笑一笑了事。
兰子义接过仆人们准备好的干粮啃了几口,就打算出门上马,蝶儿则说道:
“卫侯总是这么急躁,吃饭老是啃干粮。”
兰子义说道:
“小时候在家就是这样,都已经习惯了。”
接着兰子义扫了一眼面前众人,发现没有桃逐虎,便问道:
“大哥怎么不在?去哪了?”
桃逐鹿与桃逐兔闻言互相望了一眼,神色不安,桃逐鹿支支唔唔的说道:
“昨晚少爷去了隆公公那里后就没我们什么事情,大哥说他有事便先走了。”
兰子义听到这话也没往心里去,要是桃逐兔一夜未归那还有可能是出去惹事生非去了,桃逐虎完兰子义则完全不担心,因为桃逐虎是出了名的作风端正,行事讲规矩,不赌不嫖。但要是这么说来桃逐虎也没有出去夜不归宿的理由啊?他这一晚上出去干什么呢?
兰子义没有多想,喝了点茶水把干粮冲下肚中就领着桃家兄弟打算上马。
这时仇孝直上前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我与文若没有资格陪卫侯上朝,今天的事情就全靠卫侯自己了。
鱼公公和隆公公是自己人,卫侯不必太过操心,重要的是一定要拉拢章鸣岳,绝不能把他逼到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