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广忠说完兰子义点点头,看来该做出的决定最终还是要做得。
仇孝直也催促道:
“卫侯,众意难违,该做决定了。”
兰子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正要给众人下命令,一声瓷器摔碎的清脆相声却将他吓了一跳,睁眼一看仇文若站在堂中,脚下茶杯碎了一地,他现在正在怒气冲冲地看着众人,
不仅是兰子义被下了一跳,在座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一向彬彬有礼的仇文若居然摔了茶杯大发雷霆。
此时的仇文若涨得满脸通红,指着众人,包括兰子义在内,骂道:
“你们这样说了一圈是想干什么?是为了自己滥杀无辜找借口吗?你们以为你们是在为民除害,其实你们是在屠杀懂不懂?是在屠杀!那是五千多条性命,五千人啊!你们这么几句话就把他们全给杀了!”
仇孝直坐在座上拉着仇文若的袖子说道:
“文若!你这是干什么?放那些贼寇入城是会要了全城人姓名的!“
仇文若听到这话回头看着自己父亲,眼中盈着热泪说道:
“父亲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怕这些人中混入贼寇细作,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方法有千千万,有必要就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说完这话仇文若一步走到兰子义面前,抓着兰子义的手说道:
“卫侯,全营叛贼,与营将同谋者肯定不止一人,这些人不能饶
现在月黑非高,这些人趁乱入城里面肯定会有贼寇奸细混进来。我们只需要把这些人给抓出来就好,只要把这些人抓出来,剩下的人是无辜的,
杀一无辜而救仁圣人尚且不为,如今我们杀的何止一人,救得又哪里是仁义道德?
卫侯!卫侯!你从北镇南下难道就是为了今天杀人不眨眼吗?卫侯?“
仇文若说得情到真处,一时间声泪俱下,
兰子义听到仇文若的哭诉,突然间感觉笼罩在自己心中厚厚的阴霾被外面的阳光穿透出好几个洞来,等到下一个心跳将新鲜血液泵入胸腔时,兰子义心中密布的浓云就已经彻底消散,他又想起了入京前与自己父亲所说的话,他想要活天下人。
兰子义的精神又回来了,想起刚刚自己找别人为自己的杀心找借口,兰子义羞愧的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兰子义站起身来,也抓住仇文若的手说道:
“文若先生,你说的对,我们是官军,我们是来除暴安良的,不是来这里草芥人命的,我们不能这么随便杀人!
那文若先生,依你之见我们怎么才能将那些有问题的贼寇筛选出来?“
仇文若见兰子义收起杀意,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城中入城许多禁军,为了守城已经将他们重新编组,但在编组之前我已经将他们原来所属登记造册,禁军在裕州待了那么久,相互之间多有往来,用城里的自己人带头与瓮城里的人联系,然后甄别,闻讯,这样虽然费力但却可以将真心回营的官军组织起来,等将自己人组织起来后,谁亲谁疏,谁是刚混进来的就全都清楚了。
而且桃二郎火眼金睛,手下又握有贼寇详细信息,让二郎来帮我一定能将人员甄别清楚的。
卫侯,不用杀人的!“
兰子义听着仇文若所说用力点了点头,屋里刚才凝聚起来的沉重气息也都被一扫而光,虽然仇文若把大家都骂了一遍,但众人也不是屠夫,大家都不愿意滥杀的。
刚才一直支持仇文若的桃逐兔见兰子义不再杀人,也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
“那么二哥就赶快帮文若先生去把弟兄们挑选干净吧!”
桃逐鹿轻轻出了口气,说道:
“当然,既然文若先生能把人员甄别出来,我肯定会鼎力相助。
只是卫侯,我还有事要说。“
然后桃逐鹿看了看周围人,加了一句:
“只能与卫侯说。“
众人听到这话都识相的起身作揖,转身要出门,
仇文若脸上颇有难色,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桃逐鹿对仇文若说道:
“文若先生莫慌,我说的是另一件事,不是劝少爷杀人,先生所言的确更为妥当,逐鹿不会暗地使绊子,
我和少爷要说的是其他事情,先生请先去拣选城中禁军,到西门瓮城那边等候,我这里处理万事情随后就到?“
仇文若听后脸上总算挂上了笑容,作揖之后高兴的出去了。
等到屋里没人之后,兰子义问道:
“二哥,怎么了?“
桃逐鹿静静地看了看周围后,说道:
“少爷,那个跟我们相通的贼寇地将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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