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在仆人的带领下匆匆赶往德王昨晚休息的地方。
一路上兰子义心思重重,各种思绪杂乱无章的横陈在心中,他既不愿去请德王,又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最主要的是周游艺作为当世大儒声望极高,周游艺对国藏传世经典的解读和钻研都是当代读书人学习的准绳,外界一致认为周游艺无愧为当世贤人,国藏的真正继承者。而德王对这样门生学子遍天下的宗师却没有一丝尊重,不按时来上课居然还让这样的宗师去叫起床,而且叫了一个多时辰,真是岂有此理!
兰子义越想越生气,开口问道:
“德王休息的地方是在王府何处?”
带路的仆人说道:
“回卫侯的话,王爷没有固定的休息场所。”
兰子义听后惊讶的问:
“没有固定场所,这是怎么回事?”
仆人说:
“德王每晚晚宴过后就会在王府游玩,玩到哪里累了就睡在哪里,从来没有固定的地方。卫侯,到了,这里就是德王昨晚睡觉的地方。”
说着仆人在一处景墙前停下,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兰子义听着恼怒,心想德王怎么能如此放浪形骸?接着钻入门景。
兰子义沿着碎石铺就的笑道往前走,刚绕过一处假山就听到一个苍劲的声音在那里说:
“德王一日不出老夫一日不离!王爷每日应在卯时末辰时初至闻道堂学习,可老夫奉旨入王府执教一个多月来王爷从未来听过课,每日游宴无度,成何体统!王爷如此还有一点皇家子弟的样子吗?”
兰子义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位老者手拄楠木杖,头顶四方平定巾,一身衣服整整齐齐,身材虽然由于年龄原因略显佝偻,但可以看出老者一直用力维持挺拔。老者须发尽白,面相端庄,远远望去仪容持重,让人心生敬意。
兰子义心想“这一定就是周游艺博士了”走上前去,作揖行礼。
老者说了半天,明显有些疲倦,但还是拄着拐杖稳稳站着,见兰子义行礼看也没看,只是盯着眼前的房间,喘着气。
兰子义倒是没有在意老者的不理不睬,继续行礼问道:
“晚辈兰子义见过周先生。”
老者听到兰子义问候才略微用眼角扫了兰子义一眼,问道:
“你是哪位?”
兰子义恭恭敬敬的又说了一遍:
“晚辈兰子义见过周先生”
老者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想说道:
“哦,就是那个卫亭候。你既然认得老夫,人又过来了,那就进去把德王叫出来。”
兰子义心底泛起一丝不痛快,这周游艺待人颐气指使,听着好不爽,但转念一想老师当然应该有老师的威严,当学生的领受师命不该生气。于是打消心底的念头,应道:
“是!”便向德王屋里走去。
德王门口仆人见兰子义走来,伸手拦住,笑呵呵的说:
“卫侯请留步,王爷休息时没有传唤谁也不得入内。”
兰子义听仆人这么说羞得满脸通红。呵斥道:
“你们说什么?我是卫亭候,是德王侍读,我难道没资格进去?!”
门口的仆人互相瞅了一眼,还要说话时屋里传出模糊声音来:
“王爷有请卫侯大人。”
门口的仆人这才放下手,作揖给兰子义赔礼道歉。
兰子义气的冷哼,猛地推开门进去。
可是进去之后兰子义就后悔了,
屋里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刚打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借着烛台灯火,兰子义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身旁还有满处丢弃的衣物鞋袜和吃剩的杯盘狼藉。
兰子义举起袖子掩住鼻子,艰难的寻找落脚地方,一点一点的往里走。
穿过前堂后兰子义看到里间一张流苏大床上德王脱得赤条条与好几个,也有可能有十几个,侍女搂在一起,疯狂的扭动着躯体,床下还有看不清的男女缠绵。
兰子义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吓得呆在当地。
床上德王见有人进来,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发现是兰子义,于是说道:
“子义来的迟了些,不过也不晚。去,把子义给我伺候好。”
床上几个几个裸着的侍女应声下床朝子义走来,
兰子义想退却发现脚下也有两个侍女顺着他的身子爬起来,
几人把他摁在一张椅子上,十几只手在他身上来回走动,宽衣解带,
兰子义想叫,但嘴已经被香唇封住,自己嘴中已经被别人的舌头填满,就连思绪都被缠住,逐渐陷入一种堕落的快感中。
床上德王看到了一声一声笑着说:
“子义,不知京城姑娘比起你们北镇姑娘如何?不过看你乐在其中,那就好好享受吧。对了,刚才隐隐约约听到周老头又在外面叫唤,然后你就过来了。什么事啊?”
兰子义思绪已经麻木,身体的快感一阵强过一阵,他本以为自己就要融化在一片汪洋大海中了,但听到德王的话后兰子义慢慢的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猛地一个激灵传遍全身,然后思绪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兰子义费了好大力气慢慢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姑娘,一下子从座上跳了起来,扶着额头喘着粗气,
这时兰子义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脱光了,忙动手收拾衣物,一边收拾一边说:
“王爷,子义是来请您去闻道堂听讲的。周先生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了,专门过来请王爷去读书。”
德王见兰子义把侍女推开脸上已经挂起怒容,听到兰子义说是来请他读书,又听到周游艺的事情,怒不可遏,一脚把脚下以为侍女揣下床去,侍女一声娇呼,惊得得旁边人都回了些神。
德王怒气冲冲的瞪着兰子义,就像是想跳下床把他踹出门去一样。
德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