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探望军情的探马把消息传给李鸿基。
李鸿基对宋献策笑道:“宋先生,刚才,我要在白草洼设伏,你说不行。你怎么就料到阿敏会烧山?”
宋献策拈须微笑:“公子,阿敏久经沙场,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白草洼地势特殊。他岂能不防。我们正是利用他这个防备。趁他分机之机,大做文章。”宋献策说完,朝朝李鸿基拱手道:“公子,头一仗不算什么,刚才这一阵你布置得才真叫高。只派同几百火枪手,就把多铎引到阿敏这来。阿敏这才叫自己设套,自己钻。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几千人。”
李鸿基笑道:“宋先生也不差,我只想到让他们自相残杀,可先生却另有高招,连多儿衮也算计进去了。再等一会,那边的好消息也能来了。”
宋献策笑道:“好,咱们就再等一会。”
再说多铎和阿敏这边,多铎虽恨阿敏,但也知阿敏要是死了,自己小命难保。他连忙查看阿敏的伤势。亏得射得不是要害。阿敏生命倒没问题。多铎松了口气。一面命人给阿敏治病,一面派人给多儿衮送信,请他决定该怎么办。他的信使还没回来,就听村外面人马声响成一团。
他忙跑到村处看情况,这一看让他目瞪口呆。却见多儿衮鼻青脸肿,丢盔卸甲。领着二千多兵急急如丧家犬,忙忙如漏网鱼般率军跑进村子。
多铎大吃一惊问:“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多儿衮摸了一下脖子,摸出一把鲜血来,他恨恨骂道:“我本来跟在阿敏的后面,谁知他的军队突然出现了,我还没反应出怎么回事,他们突然朝我们杀过来。他妈的,我这才看清,是火枪营穿上了阿敏他们的衣服。我们仓促应战,被他们杀了二千多人。连我也差点让一个黑大个射死了,他一枪害得我从马上掼下来。。。。。”
多铎忙检察多儿衮的伤势。亏得伤得不重,只擦破一层皮。
多铎放下心来,破口大骂李鸿基,“这叫打得什么仗,除了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他们什么也不会。”
多儿衮摇头苦笑:“这见不得人的小把戏就弄得我们损兵折将了。还有什么不服的。走,看看阿敏, “
二人正说着,阿敏带着自己旗的二千多人从村子里也走出来了。看样子,是准备开拔。
多儿衮忙上前见礼,“阿敏哥哥。”
“不敢当,我他妈不是你哥,是你们耙子。”阿敏骂骂咧咧。他用力推开多儿衮和多铎,率自己的残兵败将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骂:“都是你们俩个暗地跟着我,要不然,哪能让李鸿基得逞。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多铎一听阿敏把罪过往自己和多儿衮身上推,当即就不干了,他追上去大叫道:“阿敏,说话得讲良心,是你让我们跟在后面瞧你打仗的。我们本以为能看着阿敏哥哥用兵如神,哪想到阿敏哥哥一个敌人没抓到,却让李鸿基他们跑去打我们了。”
阿敏听多铎阴损他,猛地转过头,双眼通红,鼻孔直喷粗气。那架势,象马上就要吃人一样。,多儿衮心念一动,赶紧陪笑说道:“阿敏哥哥,如今我们三个也不用互相埋怨了,我看我们还是兵和一处,要不然,咱们肯定会被李鸿基吃掉。 “
阿敏瞪着眼睛看了二人好一会,冷哼一声:“你们哥俩个兵和一处吧,你们看我怎么打败他们。“
说完,阿敏带着自己仅剩的二千多扬长而去。
多铎冲着阿敏的背影大吐口水。
多儿衮把多铎拉到僻静处说道:“多铎,我看李鸿基的用兵,十分诡异,他绝不肯和我们硬碰硬,而是打一下就跑。所以,我们俩只要兵和一处,暂时无碍。阿敏自己去送死,怨不得别人。我们这回小心跟着,李鸿基说不定会出来打他这二千残兵,那那时,我们再动手不迟。
二人远远地跟着阿敏,多儿衮以为,阿敏一定会急行回三屯营,和他留在三屯营的兵和在一处。因为,他这二千兵实在太少了。可是,阿敏只行了十里左右,探马报,阿敏忽然停了下来。把这二千人驻扎在一个小村子里。多儿衮想,这时已经是早上了,阿敏一定埋锅造饭。想必吃过饭,他必马上开拔,这一顿饭足吃了一个时辰,吃过饭,阿敏磨磨蹭蹭上了路,一个个无精打采,行动十分迟缓。离午时还差很久,阿敏又开饭了。
多儿衮看着听到探马报后,觉得十分奇怪,他皱紧眉头,思索一会,他淡然笑道:“我知道了,三屯营已经攻破,那里驻扎着阿敏的一万兵,阿敏必是夜间从三屯营调兵来了,他以自己为饵,想上李鸿基上当。我想,今夜他一定会宿在外面,引李鸿基来攻打他。”
多铎还不知三屯营已经被攻破,他问道:“三屯营什么时候破的?”
多儿衮说道:“我们走后不到二个时辰,三屯营就被阿敏的部下攻破了,总兵朱国彦率三千多兵冲出北门逃跑。让阿敏的部下人杀了一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跑掉了。”
如今三屯营已经被阿敏的部将占领,这破三屯营的功劳阿敏独得了,他还想得独得绞灭火枪营的功劳,所以,他把我们抛开,自己设计杀李鸿基。
我估计,三屯营的人马就在他附近。一旦李鸿基出现,立即会被他包围。之后,这老家伙怕还会上奏皇太极,就我二人不听调遣,以至使他在和李鸿基作战时,损失折将。多铎没料到阿敏这么狡猾,他恨恨骂道:“阿敏这狗东西,这么阴损/那我们怎么办?”他问了二句,多儿衮都没回答。他一回头,见
多儿衮坐立马上,沉默不语,似在想什么事。,忽然,多儿衮脸色一变,他猛一磕马肚子:“快走,我们去三屯营,那里有危险。”
“三屯营危险?”
多铎大惑不解。他从后面拍马跟上来。
多儿衮解释道:“多铎,阿敏这边太做作,反而显得太假,李鸿基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只怕知道阿敏有防备,他绝不会上当。如今三屯营只剩下五千人,他们大胜这后,一定在城里大肆找东西,找女人,谁也不会想到防守,如我所料不差,李鸿基有可能会在夜间突然袭三屯营。快,赶快回三屯营,一定在赶在李鸿基到达前赶到三屯营。”
多儿衮一声令下,他和多铎所率一万大军急如星火,往三屯营急奔。
李鸿基他们正朝三屯营方向进发,昨天打败多儿衮后,大家好好休息一晚,现在,二千山海关的兵和三千新兵一个个都精神饱满。以前,军中流传着一句话,叫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现在这个神话被彻底打破了。
大家摩拳擦掌,兴奋地准备下一次的战斗。
他们是袭击三屯营里的守军的。刚才,他们得到回报,三屯营的女真兵正行施攻城后的狂欢。
他们忙着抢劫,杀人,奸污妇女。整个三屯营已成人间炼狱,而且守备极差。因此,李鸿基,宋献策和赵率教三人商议决定,甩开有准备的阿敏等人,火速前往三屯营。攻敌不备!
三更天,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三屯营内的女真们经过一一天的抢劫和一晚上的饮宴,全都睡下了。城墙上,只有五百多兵在守着城,就这五百多兵还多是三一堆,二一伙聚在一起,架上火把,在火上烤着白天抢来的鸡鸭。每个火堆旁,都堆着抢来的美酒。酒坛有的喝空了,都歪着倒在一旁。还有的火推旁,竟绑着女人。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寻着女人开心。
多铎和多儿衮已经抢先来到三屯营附近十里的地方。士兵们都快累吐血了。一个个头盔也歪了,甲带也散了。所有马匹都汗水淋漓。这时,探马回报,李鸿基还没出现。多铎大喜过望。在马上大笑道:“哥,这一回李鸿基插翅难逃。他回头大叫:“三军继续前进。咱们抢在李鸿基前面进城。”
多铎刚喊完,多儿衮一勒马,大声喝令道:“三军止步。就在驻扎。“
“这是怎么回事?“多儿衮命令一下达,不但多铎奇怪,士兵们也都用不解的眼光看着多儿衮。大家拼死拼活赶回来,却不进城,在离城十里的地方停下观望?
多儿衮望着三屯营方向,兴奋得眼睛发亮。他眼中闪着猎人见到猎物的喜悦。搓着手对身后的多铎说道:“多铎,你看城上这情形,李鸿基要是来了。一定会以为里面没防备。必然偷袭三屯营。等他出手后,我们从后面突然杀过来。”
他右手往下一劈,冷笑道:“这一次,我让他全军覆没。”
多儿衮命一万人马全部埋伏在乱草中,李鸿基狡猾如草原狼王,不能让他觉出任何异状。
一万人马伏在草丛中,因多儿衮治军极严,竟听不到一点声息。天,渐渐黑了下来。多儿衮下令,三军悄悄往三屯营移动。多儿衮下令,有敢发出一丝声音者,杀无赦!
不到二刻钟,他们的人马已经来到三屯营二里远的地方。在荒草中再次埋伏下来。
这时,万籁俱寂。天空中只有一弯昏黄的月牙。多儿衮一边派探马打探李鸿基消息。一边悄悄接近三屯营。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夜,太静了,静谧中含满是肃杀的气氛。多铎被这气氛所感染,心跳越来越快。他伏在多儿衮身边问道:“
“哥,你说李鸿基他们快来了吧,都快三更了。他们一定会从北门攻击吗?“
多儿衮默默地注视着城门,他说道:北门防守较松,李鸿基他们事如果侦察过,一定会从这个门时。再等一阵,这城上的士兵就该都醉得差不多了。 “
多儿衮派出的探马严密监视其它三个城门外的动静。一刻钟过去了,有一半士兵醉倒了。多儿衮看了看城上,有些紧张,差不多了。可四下探马来报,仍没发现李鸿基的军队。
又过了一个刻钟,多儿衮看到,城上的士兵全东倒西歪的躺下了。一个城墙上几乎就留一个士兵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