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蓝礼却抓住了鲁妮的右手,用力一拉,把鲁妮拉了回来;猝不及防之间,鲁妮的脚步就踉踉跄跄地朝前跌了过去,一下就扑倒在了蓝礼的怀抱里。
鲁妮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心脏几乎就要跳出来,死死地卡在了嗓子眼里,然后整个人就彻底淹没在了蓝礼身上那股清爽的木质香气之中,那专属于男人的气息和体温如同浪头一般汹涌而至,严严实实地将她包裹其中,小鹿乱撞的慌乱立刻就演变成为了方寸大乱,但舌尖的甜蜜和幸福却已经满溢出来。
下一秒,蓝礼就低下头来,那股浓烈的气息浩浩荡荡地将鲁妮吞噬,彼此之间的空隙就这样彻底消失。
月光柔和而轻盈地洒落下来,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形轮廓,徐徐涛声如同夜曲一般奏响,世界顿时就缩影成为那小小的一片天地,只剩下彼此。
一直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两个人才徐徐分开。
蓝礼松开了双臂,那密不透风的拥抱终于放松了下来,正准备再次迈开脚步,却听到怀里传来了鲁妮低低的声音,“一会儿,就一会儿。”然后,鲁妮的双手就揽住了蓝礼的腰际,将脑袋埋藏在了蓝礼的胸膛里,侧耳倾听着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看似清冷而疏离的蓝礼,胸膛却是如此温暖,如同安全港湾一般,将所有的疾风骤雨和惊涛骇浪全部都阻挡在外。
不由自主地,鲁妮的双手就越发收紧起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浪涛声渐行渐远,最后就这样彻底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如同鼓槌一般沉稳地击打着耳膜,血液就开始激荡起来,慢慢地、慢慢地,她的心跳也契合在了同一个节奏,响亮,却宁静——
响亮,那是灵魂的脉动;宁静,那是心灵的祥和。如此矛盾的情感却无比和谐地交融在一起,让鲁妮完全安静了下来。
长途飞行的疲惫和辛苦,分隔两地的思念和依恋,在这一刻全部都消融在那宽敞如同大海般的胸膛里,眉宇的褶皱就这样缓缓地舒展了开来。只有在此时此刻,鲁妮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深深地迷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怎么办?我好像就再也无法离开了。”鲁妮低声嘟囔着,但说完之后,如此甜腻的话语就让她的脸颊滚烫滚烫起来,猛地抬起头来,在蓝礼开口回答之前,就羞涩而焦急地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注视着鲁妮如此慌乱的模样,蓝礼悄悄地把戏谑和调侃都隐藏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但你现在的举动,反而是让我好奇起来了,不如……你再说一遍?”
鲁妮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瞪圆眼睛朝着蓝礼表示抗议,然后,松开了怀抱,转过身就大步大步地开始逃跑起来。真是羞死人了!
蓝礼的怀抱顿时就空荡荡起来,一阵海风吹拂而过,在怀抱之中打了一个转,在自己来得及反应之前,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蓝礼重新展露了笑容,大步大步地朝着鲁妮离开的方向迎了上去,“嘿,不要走得太快,我可能会迷路。”停顿了片刻,海风之中就传来了蓝礼的第二句话语,“我是认真的。”
……
鲁妮仅仅只是在威尼斯停留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后,“地心引力”剧组接受了一系列采访,前前后后超过五十家媒体,全部都是圆桌采访,而这仅仅占据了预约媒体数量的四分之一不到,小小的细节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部开幕影片在威尼斯所享受的至高待遇。
但鲁妮没有能够完成所有采访工作,午餐过后,她就离开了水城,搭乘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的飞机前往里约热内卢。
“垃圾男孩”的拍摄进度已经先后两次受到了影响,不能再继续被打断了,鲁妮自己也是这样的意思,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多伦多和纽约两个电影节,鲁妮都只能遗憾地缺席了,希望电影正式公映之前,她能够结束“垃圾男孩”的拍摄工作。
现在,宣传重任就落在了蓝礼和阿方索的身上——准确来说,应该是蓝礼独挑大梁。
但幸运的是,经历了今年戛纳电影节的洗礼之后,威尼斯的阵仗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蓝礼现在还是能够轻松自如地完成应对。不过,之后的多伦多就不太确定了,因为“地心引力”在威尼斯已经成为了年度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