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天从心底里不想跟这位县长侄女过多纠缠,哪怕再漂亮,老子也不想上去运动运动,没有什么顾忌的,他冲朱红红再次明确表态:“朱董事长,养殖场的问题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没什么事情的话请自便吧。”
黄一天居然敢对自己下逐客令?
这让朱红红顿觉自己这个县长侄女颜面扫地,到底是年轻姑娘心浮气躁憋不住心思,当即冲着黄一天狠狠挖了一眼,气的一跺脚转身出了书记办公室。朱红红心里那个气呀!眼珠子快要冒出火来,她从黄一天办公室出来后,一阵风似的坐车直奔县委大院,二话不说上楼推门进了叔叔朱爱江的县长办公室。
朱爱江正在办公室里听几个马屁精下属汇报工作呢,突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脸色一冷,正要张口责怪哪个下属不懂规矩,瞧见自己侄女满脸怒气站在门口说话口气顿时弱了不少,冲她责怪道:“你怎么回事?进来也不敲门?”
正坐在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官员突然看见一个青春美貌的姑娘冲进来,朱县长对她的态度还挺暧昧,一个个不自觉面面相觑对了个眼色,心里莫不疑惑,“这姑娘谁呀?难道是朱县长的”
正常人大脑里第一反应肯定是把朱红红当成朱爱江的那什么人了,就用“红颜知己”来表述吧,朱爱江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冲下属解释道:“这是我亲侄女,从小被他爸妈给惯坏了。”
几个下属脸上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看向朱红红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敬畏,有眼力劲的下属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冲领导告辞。
朱爱江看出侄女气呼呼进门必定有事,冲着几人挥挥手让他们走了,等到县长办公室里只剩下叔侄俩的时候,朱爱江看向侄女的眼神犀利起来,他冲着朱红红劈头盖脸一阵教训:“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做事情不能冲动,要在脑子里多转几个圈再做决定,可你看看今天这副表现,谁得罪你了就把你气成这样?居然连敲门都不会了?”
“幸亏今天是几个下属在我办公室汇报工作,万一今天办公室里坐着领导呢?万一是县委张书记坐在这,你也这么不管不顾推门进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像个孩子脾气,一丁点不对路子就耍脾气摆脸色,你倒是跟我说说,今天又怎么了?”
在朱爱江眼里,侄女朱红红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哥哥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买什么,长大后依旧是一副大小姐脾气,那真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受。朱红红见叔叔发火心里愈加委屈,当着叔叔的面抽抽噎噎把今天上午在胡集乡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跟叔叔说了一遍。
朱红红拉着朱爱江的胳膊撒娇道:“二叔,那个黄一天太过分了!我看他这哪是故意给我脸色看?他分明就是在挑战您这个县长的权威,你可一定要帮我出这口心里的恶气。”
朱爱江听了侄女一番话后不觉有些头疼,按理说,黄一天算是对他有恩,当初若不是黄一天有意无意提醒,他也不会那么顺利扳倒竞争对手张二江当上普水县长。另外,他之前在市里当招商局长的时候就不止一次从别人口中听闻这位“官场奇才”的鼎鼎大名,尤其是他背地里跟普安市范副市长两口子交情深厚一说更是让他心里有些没底。
一个小小的乡干部,居然能跟市里的领导扯上关联?要说他没有半点背景关系恐怕不可能,最让朱爱江郁闷的是,他私下调查了半天还发现黄一天的关系网发现省委组织部某位领导对他颇为赞赏,省委组织部现任办公室卢主任跟他私交匪浅。
综合以上两方面考虑,朱爱江对黄一天的态度是先静观其变,准备日后找到合适的契机再下手不迟,反正不能打无把握之仗。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侄女朱红红居然招呼不打一声跑到胡集乡跟黄一天为了养殖场收购一事杠上了,这就相当于把他瞬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虽说朱红红个性有些霸道不讲理,但是有句话她却说对了,黄一天敢不给她面子,相当于向所有人表示,他没把自己这个县长放在眼里。
那肯定不行!
朱爱江劝侄女:“红红,官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你想收购胡集乡养殖场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你千万不能心急,任何事情如果操之过急就很容易被人抓住不利的东西,慢慢的来,效果是一样的,明白吗?”
“凭什么呀?”朱红红不解问道,“二叔,您现在不是普水县长嘛,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黄一天不过是胡集乡党委书记,他要是不听话您就把他给撤了,换一个听话的书记把养殖场帮我弄到手不就行了?”
见侄女把官场上最为重要的人事变动说的如此简单,朱爱江不觉好笑,他冲侄女摇头道:“红红,二叔虽说是县长,可也要注意群众影响是不是?他黄一天一没违法二没违纪,人家好端端在胡集乡当书记,凭什么就把他给撤了呀?”
“他都这样对我?还需要什么理由呀?”朱红红当着叔叔的面耍起了孩子脾气,“二叔二叔,你就帮帮我嘛,只要那个黄一天不在胡集乡当书记,我肯定能把养殖场项目弄到手。”
面对侄女的纠缠,朱爱江心里下的却是另一盘大棋,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对黄一天下狠手,只是眼下明显火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