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带着几分疑惑的想着,他之前以为燕婷是因为太平公主的势力崩盘,而燕婷空有任务主人却死了,无处可去,一直在府中借住。
如今看来太平公主的势力未必就完全崩盘,作为一个险些成为第二个武则天的女人,只有芳魂消散的太平公主才知道她手中的实力有多强。
朝堂上八个宰相,五个是她门下,其余皆是打酱油的,南北衙禁军大多都是太平公主的人,假和尚惠范拉拢了一票江湖人士,为其冲锋陷阵。
整个长安几乎以太平为尊。
平心而论若非李隆基这个皇帝重情义,他的几位兄弟上下一心,无一人惦记着高高在上的皇位,五王齐出不顾生死,胜负当真难说。
李隆基只是对于自己信任的人优柔寡断,自身并不缺铁血手段,实权在握后直接肃清了太平一党的势力。
这一些都是明面上的力量,裴旻、李隆基还有诸多人都明白,太平的实力远不止面上这一点,那暗处的眼线,各种可怕的情报来源,一切都是迷。不过他们也都相信,太平公主才是一切的源头,那些暗处的实力,一但失去了太平的支持,要不了多久,必将垮台。
如今太平去世已有五年,依照道理而言,那些暗处的实力理当烟消云散才是。
因为要维持一个庞大的机构,需要庞大的资金来源。除了太平公主,还有谁花费消耗的起?慢慢的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中,这是必然的。
可是如今燕婷的身份刚刚泄露,立刻有人接她离去,这无疑证明了一点。
燕婷还是受人控制的,似乎有人继承了太平公主的部分实力,吸着太平的政治遗产。
能够维持庞大的情报机构的运转,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财力势力?
裴旻闷思苦想,一时却也想不明白。
不得其解之下,索性也不去想了。燕婷已走,府中危机已除,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不在长安久居,也管不了那么多。
来到特别给王忠嗣母子住的别院,还未入院,以听到王忠嗣诵读兵书的声音:“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尔。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
裴旻走进屋子,见王氏正在缝制小孩的衣服,与之问了一声好。
王氏原先身体抱恙,长时间卧病在床。随着在裴府的精心调养,她的身体大见好转。
许是因为受恩过重,王氏不好意思在府中白吃白住,与别院养起了桑蚕,编丝织布。
王氏出身西川有着一手惊艳的蜀锦手艺,缝制出来的蜀锦极为漂亮,这几年内给娇陈、裴母缝制了不少的衣服。
在得知娇陈怀孕之后,王氏又开始缝制婴儿衣物,现在小七小八的外衣大多出自王氏之手。
王氏也回了一个万福。
裴旻并未与王氏多说,走进一旁的书房。
王忠嗣见裴旻到来,放下了手中的书,大喜上前道:“旻哥!”
裴旻看着已经到了他鼻子的壮小伙子,说道:“可知,刚才你背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王忠嗣对答如流的道:“这段说的是是为将的要领,身为大将要掌握五点关键,才能制敌于前。首先,治众如治寡,不管兵再多,也要将他们视为一个整体,同进同退。次之,兵马但动,就要做好遇敌的准备,不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要能立刻战斗。再次,临阵对敌,不能考虑个人死生,勇战敢战。然后,打胜了要如初战时那样慎重,避免骄兵。最后是说法令要简明不烦琐,受领任务决不推诿,随时随刻都要保证必胜的信念。哪怕敌众我寡,也要将他们视为土鸡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