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研究所在pcr相关领域颇有心得,最近几年成果斐然。”
“g蛋白偶联受体是我们研究比较多的项目……”
“我们主攻方向,在离子通道这边……”
瑞典代表团在北京城转了几天时间,收获最多的就是关于杨锐的信息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某些国家总是会出现一些天才人物,以至于科学发展的方向与之密切相关。
比较典型的有英国、美国、德国、日本、法国……总结而言,就是每个国家都有这么一段历史,不确定是某个时候,但是,总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当某位领袖人物出现的时候,某个国家的某个研究机构,就会突然变成该领域的中心。
瑞典人自己最熟悉的波尔——他是丹麦人,创立的哥本哈根学派基本垄断了量子物理的话语权。在那段时间里,波尔就是物理世界的王,而任何学者想要在量子物理方面有所成就,或者说,想要在量子物理方面得到承认的话,他就得去丹麦见波尔,最好是在哥本哈根读一段时间书。
哥本哈根学派的时代,也就是世界物理的中心在丹麦的时代。而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后,世界物理的中心都不会在丹麦逗留。
这是世界中心式的范例,相较来说要困难一些,但如果简单的评述一个国家的科研中心的话,范例就数不胜数了。
大部分国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专注于某个领域的。这并不是说一个国家就不发展其他项目了,只是其他项目无所成就,发展或者不发展,都不会得到世界学术界的关注的。
就好像后世的瑞士给自然科学届的印象,首当其冲的就是核子物理,因为世界上最大的加速器在日内瓦,全世界的核子物理学家自然是争先恐后的往日内瓦跑。
中国给瑞典人的概念并不深刻,杨锐是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听到最多的中国科学家了,听到的多一点,也不会有人表达奇怪。
至于此次访问,瑞典代表团所见到的,是杨锐超乎寻常的学术地位,虽然并不实际,但在瑞典代表团看来却再自然不过了。
中国是一个人科学资源贫瘠的国度,有资格获得诺奖的杨锐,显的特殊乃至于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生物学中心,也并不奇怪。
事实上,中国的生物学中心,原本就分属于北大和中科院——清华的生物学系才刚刚建立,还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资源。
当朱院士说服中科院的部分同僚,在这段时间让出一些名气的时候,杨锐自然就凸显了出来。
旗帜性的人物,总是更容易受到关注。
就好像大熊猫对于动物保护的意义一样。野驴的保护需求理论上比大熊猫大多了,但是,做不成旗帜就享受不到保姆服务,简单纯粹。
不过,杨锐并没有出现在瑞典代表团的视线中。
瑞典代表团的访问进行一周多以后,终于有学者提出了要求:“请问,我们能见到杨锐先生吗?杨锐先生在瑞典的讲座,我都是有听的,很想看看他在中国的实验室。”
负责陪同的是朱院士研究院的庞建成,早就得到了朱院士的嘱托,此刻内心是泪流满面,心想,总算让我等到了。
庞建成换做一副认真的面孔,道:“杨锐先生比较繁忙,现在正在做g蛋白偶联受体相关的研究,他原本是说要专程招待大家的,但是实验正在紧张状态,对了,大家最近有看到杨锐先生在g蛋白偶联受体方面的论文吗?”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站在一块贫瘠的科学土壤上,瑞典还是不得不承认道:“杨锐先生在g蛋白偶联受体方面的研究,超出了我们很多……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也就不打扰他了。”
“这样吧,我联系北大离子通道实验室问一下,看看能不能约一个合适的时间。”庞建成笑呵呵的说话,告了个罪就去打电话了。
午后。
瑞典代表团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北大离子通道实验室。
比起日前访问北大的阵营,这一次的瑞典代表团的规模更显的庞大。
与中国代表团喜欢集体活动不同,瑞典的学术代表团却是采取分散行动的,除了分学科的进行参观,有些肩负了任务的学者,还会专门考察某个或某几个学校和研究所。
不管是瑞典的大学,或者诺贝尔奖事务方面的组织,对于各国大学和研究所都有了解的需求。
瑞典的大学是习惯在全世界范围内发起各种合作的,诺奖事务更是如此,他们每年都要在多个国家指定一些大学来做诺贝尔奖提名人,如果不日以继夜的进行考察和了解,这项工作就没办法推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