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恶意满满像是报复我似的,但我们之间真是我对不起你吗郑恩地?”
“……”郑恩地怔了怔,眼里掠过一丝怅然,低头不说话了。
唐谨言也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下去。夜风吹拂,只有身后屋子里不知疲倦的音乐声,以及两人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可是……”郑恩地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从所未见的软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啊……唐谨言……”
一个太晚了,一个错过了。唐谨言有时候真会很怀疑这辈子殚精竭虑到底为了个啥,真是操蛋。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保持平静,淡淡问道:“知道我弄这栋屋子的用意吗?”
郑恩地自嘲地笑笑:“无非是看出,其实旧情难忘的那个人是我吧。给我一个可供纪念的地方,用来让我徜徉。这才是你对我的报复啊唐谨言。”
“在遗憾吗?”唐谨言道:“曾经只注视着你的我。”
郑恩地抿起嘴,半晌才道:“是。”
把事情说穿了,依然是个死结。若是让郑恩地没有遗憾的慢慢淡忘离去,意味着唐谨言的遗憾再也无法抹平。让唐谨言补上遗憾,意味着郑恩地要带着永远的遗憾做他的小八小九小十六。
“不能共赢对吧。”
“对,所以我开解不了你。还不如你来开解我?”
唐谨言摇头笑了起来:“你真是……没心没肺。”
“其实做个朋友不好吗?”郑恩地道:“我们的性格,如果做朋友,会是很合得来的好朋友。”
“是吧,也许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定位错了。”
“那是因为你这个强奸犯没有给我们定位的机会!装逼地嚷嚷着老子要千里南韩无所忌,然后就压下来了,脱我裤子比我自己还麻利,给过机会定位吗?”
明明在说当时不愿回首的事,可郑恩地却说得很自然,嘴角似乎还带着些笑意。明明正在挨着骂,唐谨言却被骂得很嗨似的,听完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得是。”顿了顿,又有些奇怪地说:“明明什么都没解决,心情却忽然好了许多。”
郑恩地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我是郑恩地。”
在那双笑眼面前,连他那么黑暗的心灵都被劈得开朗亮堂起来的郑恩地,仿佛阴霾和哀怨、挣扎与纠结、阴谋与算计,从来和她不会处于同一个次元。
“真是……两年过去,从来没变过。”
“两年了吗?”
“正巧两年,初见你的那天,是12年的3月。”
“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时候你发布了一首新歌,并且那是我唯一没有去听你唱个啥的歌,除此之外,你的每一首歌,都在唱你我之间的痕迹。”
郑恩地睁大了眼睛。
唐谨言续道:“如果说听t-ara的歌对我是种享受,那么你的歌对我只能是种折磨,可我还偏偏贱得去自找折磨,每一首都不错过……事实上从《hh》开始,把你的歌听全了,那就是我们的故事合集。”
郑恩地弱弱道:“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唐谨言笑道:“你自己回忆一下是不是吧。”
郑恩地挠头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从《hh》开始,一直到现在,仿佛每一首歌都在阐述他们之间的足迹。
“素妍说做idol的哪有那么多讲究,有什么唱什么呗。可我觉得这理论在你身上套不上啊,全部都跟故意唱给我听的差不多,歌手当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加油吧,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首又会是个什么玩意……”唐谨言说着说着,转身进了屋子,一路不停地直接下了楼。郑恩地神色古怪地站在那儿,看他从楼梯口消失,又看他出现在楼下。
唐谨言抬头,郑恩地还在阳台看他。他笑了笑,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良久,郑恩地喃喃自语:“他现在……好文艺啊……是装太多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