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唐佳人立刻推着秋月白的胸膛,道“你是吓我的对不对?这是第二道题对不对?你是来取软剑的对不对?”
秋月白的身子又向下压了压,挺直的鼻尖几乎都要挨上唐佳人的鼻尖。
床下,孟天青要爬出去,孟水蓝却示意他冷静。
床上,唐佳人盯着秋月白的鼻子,变成了斗鸡眼,干巴巴地道“床不结实,你小心点儿……”
秋月白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堪称为温柔的弧度,令唐佳人的双腿都为之一软。
床下,孟水蓝目露凶光,要往外爬,却被孟天青拦下,示意他冷静。
床上,唐佳人继续道“……别将床下的人压死了。”她素来以“有理想”来标榜自己。眼下,她的理想就是……找到休休!因此,就算腿软,她也不会打出《残菊欢》的!
秋月白直起身子,低头看地面,只听床下传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一名女子像只蚯蚓般从床下爬出,然后迅速站起身,回头冲着秋月白便是一脚。
那大脚丫子,脏兮兮的,直奔秋月白的脸而来!
秋月白微愣,这才抬起手,袭向孟天青的后脚跟,迫使他急忙缩回脚。
孟天青心有不甘,继续用脚去踢秋月白。
唐佳人趴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
秋月白伸出手,捂住了唐佳人的眼睛。
唐佳人去扯秋月白的手,嘀咕道“我再看看。”
秋月白霸道地道“不许。”
孟天青又气又恼,不悦地吼道“凭什么不让她看?我是我的,我爱让她看,她怎么看都行!”
唐佳人点头,深以为此话实在是太有道理。
她这一点头,长长的睫毛划过秋月白的手心。微痒的感觉仿佛扫过心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秋月白收手,收紧手指,攥紧手心,看向孟天青,毫无温度地道“孟阁主是否知道,其弟不但穿着女装,还不着亵裤?!”
孟天青只觉得脑中嗡了一声,所有的画面都跟着一颤啊!这会儿,他终于明白,唐佳人瞪大眼睛在看啥了!他的脸瞬间爆红,竟是恼羞成怒,指着唐佳人跳脚道“你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害得我毛都烧没了!”
唐佳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冲到孟天青的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关心地道“啥毛没了?”
孟天青仿佛被雷劈中,好半天才转动眸子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送出一记混合了鼓励和安慰的眼神,还用小手拍了拍孟天青的胸口,安抚道“不用难过,无论什么毛,都会长出来的。你刚才说啥,啥毛烧没了?”
孟天青愣怔地看了唐佳人半晌,眼圈竟又是一红,咬牙问“你是关心我吗?你这是好奇!”
唐佳人反问“好奇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奇你的毛儿,也没……”
秋月白轻咳一声,对唐佳人道“让他回去吧,免得孟阁主惦记。”
唐佳人直接蹲下,歪着头,问“你惦记吗?”
孟阁主孟水蓝冲着唐佳人笑了笑,回道“不惦记。”收起本和笔,拖着受伤的腿从床下爬出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袍和长发,这才冲着秋月白抱了抱拳,“秋城主。”
秋月白冷冷地扫了孟水蓝一眼,道“孟阁主喜欢钻床下,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
孟水蓝风流倜傥地一笑,道“术业有专攻。某自认为钻床下的姿势,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要不,秋城主试试?”
孟天青道“哥,你可别为难秋城主。人家秋城主善于欺负良家妇女,信手拈来,钻床下这种有技巧的活儿,他可做不来。”
孟水蓝赞道“此言极是啊。”
一直互殴的兄弟俩,此刻终于抱成团,一致对外,真要感谢秋城主啊。
秋月白不喜言辞,并不代表他不善言辞。然,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听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
兰花出现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果……果……”看见屋里站着秋月白等人,立刻闭嘴不语,蹲下施礼。
秋月白问“何事?”
兰花低垂着头,紧张地回道“回……回城主,妈妈说,二王爷来了,说……说要见果树开花姑娘。妈妈……妈妈让……让奴来看看姑娘,是否在房里。”
秋月白果断回道“不在。”
兰花应道“诺。”施礼后,一溜小跑跑远了。
秋月白回头看向唐佳人,却发现她正往窗外钻,且不忘回头招呼他“走啦。”
孟家兄弟分别钻出窗外,还不忘留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秋月白望着那狭小的窗口,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最终,他抓起自己的软剑收入腰间,也从窗口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