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抬手布置下了一个幻阵，造成了他仍然在闭幕打坐休息的假象。

然后本身隐藏了形迹，潜入黑暗中，摸了过去。

谷亮的家后面就是山坡密林。

此时下着雨，林子里一片漆黑，充耳只听到雨打叶子的声音。

杨青摸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一个人，穿着雨衣，蹲在草丛里，拿着一个上世纪的三十年代的望远镜，正监视着院子里。

杨青并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斜靠在树上，一直盯着他。

半个小时后。

这个人收起了望远镜，冒着雨，下了山。

杨青悄然跟在他身后。

一直看着他走进了一处院子里，然后杨青看到了谷亮的二叔，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灯火昏黄的屋子里。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谷亮的二叔问道。

“没有，谷亮和那个人支了个窝棚，然后就吃肉喝酒抽烟聊天！”

那人端起床上的黑瓷碗，喝了一口酒，驱散了寒意道：“因为离得太远，具体聊得什么，没听见！”

“谷亮带来的那个人呢？”

谷亮二叔问道：“有没有异常？”

“没有，吃完饭就睡了！”

那人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谷亮二叔想了想，挥挥手说道。

那人离去后。

谷亮二叔坐在床边，抽着水烟，眯着眼睛思索着。

这时，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当家的，你说谷亮回来是干什么来了？”

“谁知道！”

谷亮二叔冷哼一声，眯着眼，盯着缭绕的烟雾道：“不管他因为什么回来，尽快打发他走就行了！对了，你明天去各家转转，告诉他们都安分一点！”

女人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你说，他回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小贱种？”

“闭嘴！”

谷亮二叔沉着脸怒斥一声：“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这不担心嘛！”

女人撇嘴低声说道。

女人离开后，谷亮二叔背着手，在原地走了几圈。左思右想后，一咬牙穿上雨衣出去了。

夜雨中。

杨青隐匿了行藏，悄然无声的跟上。

谷亮二叔出了院子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跟踪后，才冒着雨，走进了对面一家院子里。

刚进院子，就有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弱的男人迎了上来。

“族长？”

男人惊讶道：“快请进！”

“不进去了！”

谷亮二叔看了一眼屋内，低声说道：“有件事，要你去办！”

“嗯，您说！”

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苏河村的赵海你知道吧！”

谷亮二叔淡淡说道。

“嗯！”

男人点了点头。

“你去告诉他，让他躲两天！”

谷亮二叔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转身离开。

男人点了点头，拿起柴刀披着雨衣，走入了夜色中。

……

谷亮院子里。

简单搭建的窝棚，已经在夜雨的浸透下，变成了筛子。

雨水滴滴答答的渗透了茅草，滴落在地上。火依然燃烧着，但每一颗雨水落下，火焰都会微微抖动，发出噗嗤的声音，扬起一阵阵的火星。

“哎，别睡了！”

杨青回到院子后，推了推睡得死猪一样的谷亮。

“嗯？”

谷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杨青后，打了个哈欠道：“干嘛？”

“看戏去！”

杨青神秘一笑，拉起了谷亮。

……

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山。

冷冷的冬雨，沙沙的落下。

杨青和谷亮穿着雨衣，悄然的跟着前面那个男人。

“徐三！”

谷亮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压低声音问道：“他去哪儿？”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赵海的人，好像在苏河村？”杨青压低声音问道。

夜里的雨，又冷又湿。

漆黑的夜色中，山路湿滑，极其难走。

杨青抬脚甩了甩鞋子上的泥，询问谷亮道。

“赵海？”

谷亮先是皱眉，然后突然恍然道：“赵医生，当年就是他救了我闺女的！”

“那就没错了！”

杨青闻言，叹息道：“如果猜的没错，就是这个赵医生了！”

谷亮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握紧拳头，杀气腾腾道：“我弄死他！”

“先别急！”

杨青连忙压住他，低声道：“我们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

走了半个小时山路后。

杨青和谷亮跟着徐三，来到了苏河村。

苏河村和谷亮的月亮村一样，穷的只剩下了石头屋子，偶尔能听到谁家养的黑猪在哼哧哼哧的叫着，村子里还有狗的叫声。

徐三进了村后，直奔村东头，一颗大槐树下的一户人家。

到了门前，徐三四下瞧了瞧后，敲响了房门。

“赵海！”

徐三低声道。

片刻后，屋子里的灯亮起。

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

一个六十多岁，面黄肌瘦，浑身散发着臭味，不断咳嗽的男人，喘息着打开了大门。

“徐三，你来干什么？”

赵海看了一眼来人，喘息着问道。

徐三看到赵海的瞬间，顿时一愣，吃惊道：“赵海，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他已经有两年没见到赵海了。

上一次，还是在苏河村办事的时候，赵海那个时候虽然头发花白，但身体硬朗的很。这两年不见，看上去就像是随时要死的样子。

“说你的事！”

赵海阴恻恻说道。

“谷亮回来了，我们族长，让你这两天出去避一避！”

徐三说道。

“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