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哦”的一声,头一歪,打起了小呼噜。
非潘麻愣了一秒钟,再抬头看看监视器,不乐意的道“阿姨,您耐受真好,但您浑身插着管子装睡着,太不尊重麻醉医生了啊一般人用了镇定也不打呼的,您”
大妈的呼噜消失了。
非潘麻再看看监视器,叹口气,对凌然道“还真睡着了”
在场的小护士们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非潘麻给自己解围,镇定的坐下来,道“太不容易了,我们做麻醉的现在不光得用药,还得做心理疏导”
不止是手术室,示教室里都是一阵笑声。
笑着笑着,几名住院医和年轻主治的眼眶都红了。
“2号线。”
凌然在手术室里,精神百倍。
他从小到大都喜欢专注的做一件事。
上课的时候,就专注的上课,不能因为女生传来了小纸条而转移注意力。凌然曾经礼貌的回应了,结果是茫茫多的小纸条飞过来,若非老师对他另眼相看并给予理解,凌然甚至可能被批评
同样的道理,上体育课的时候,该跑步的时候就专注的跑步,该打球的时候就专注的打球,不能因为女生的表白就中止。考试的时候也要认真考试,吃饭的时候更要认真吃饭,专注是维持正常生活的必须技能。
进入医学院,进入医院以后,凌然也都是始终保持专注的。
凌然现在,就是想要一门心思的做手术。
他也就是这样做的。
“开始缝合了。”
凌然提醒了一声,再用缝合钩做垂直褥式缝合。
凌然很早以前就获得了垂直褥式缝合专精,但这种缝合法用的很少,毕竟,在没有关节镜技术以前,垂直褥式缝合法就只能缝缝松弛的皮肤,处理一下子孙袋的破损什么的,就是守在急诊室里,一周也不见得遇到一例说明男人们对身体的保护还是很得力的。
不过,技术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它总有发挥的空间,就算是对集体和社会是很小的发挥空间,对个人来说,也是极其重要了。
在关节镜下缝合的时候,垂直褥式缝合法就要比普通的间断缝合效果好。
大约20分钟左右,凌然的关节镜手术就结束了,连助手都不需要。
“推出去吧,准备下一场。”凌然检查了一遍没问题,放下器械就出去了。
主刀最爽的地方就是不用做杂活,轻松且有认同感。
示教室里的纪天禄看了整场手术,积累了满肚子的话,也是立即出门过来。
“你的关节镜怎么练的”纪天禄要不是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
凌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最近都把时间用在跟腱修补术上了”
纪天禄定定的看了凌然几秒钟,转身就走。
他现在看清楚了,对凌然这样的年轻气盛的天才医生,用语言是让他自省的,只有用事实,铁一般的事实,比如两百张三百张的病床,才能让他明白现实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