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手中的火灵碟拖着火红的尾翼,尽职尽责的传达着。
她冷笑一声儿,眼眸微眯。遮掩住里头的凶光。
指尖灵力消散,火灵碟也随着消散,突然,她嘴角一弯,灵力重聚,火灵碟在手心儿熠熠生辉,清脆的跟他说起了闲话:“对了,我记得你也二十几年没回过人界了吧,不知道沈叔叔两个可还好,婶子当年可是最爽利的一个人了,我们这一走便是几十载,实在是不孝,听闻他们也早搬到了京城里,等我回去还能见上一见...”
许是被勾起了念想,明澈的语气都软了两分,顺着说:“那便麻烦你照看两分了。”
叶曦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回他:“放心吧,婶子也是打小看我长大的,我定然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万枯山,明澈没由来的有些不安起来。
这些天,他们大都通过火灵碟说上几句话,大都是叶曦说,明澈听,隔三差五倒也回上一句两句的。
最主要的,还是叶曦的态度让他到现在都没醒过神儿,同她说话也有几分涩意。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他干脆就言简意赅一些。
三日后,鹿鸣州港口。叶曦风尘仆仆的站在溪水边。
鹿鸣州每隔数十年逢弟子招收大会十分热闹,平日里因着通往海域和人界,倒也不是太冷清。
修士少有往人界而去的,大都是与比邻而居的海族互通往来,换些东西。
有停靠在港口的修士撑着船招呼她:“仙子,可是要往海族去的?”
鹿鸣州过去,整片无边无际皆数海族统管,而且海族还霸道,在他们头顶走,必须要交付灵石,俗称的过路费,否则隔三差五的就派些虾兵蟹将来捣乱。
叶曦幼时初次造访修真界就遇到过,还打了一架才走掉。
拒绝了问话的修士,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架宝船,往水中一扔,那宝船倏的变大,周身镶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她一抬腿人就进了宝船里头,刹那,宝船竟是险些化成一道流光般疾驰而过,须臾就消失在人的视线中。
先前问话的修士看了那宝船几眼,脸色一变。
竟是玄宗门人!
怪不得出手就是一架灵器,还能正大光明的在海族头顶上走过,这海族也是欺软怕硬的,平常修士与他们打交道都必须得把礼数做足了才算,换了这些大宗门的,屁都不敢放!果然还是进大宗门修行的好啊。
他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叶曦一路畅通无阻,不过数日就能遥遥望见人界的模样。
夏朝这些年风调雨顺的,少有灾难,前有时明帝兢兢业业,后有当今皇帝羽帝亲政爱民,老百姓们可不管皇家宗室那些纷争,只知道如今大夏安居乐业,皇帝廉明是个好的就行了。
羽帝如今还不到而立,在位却已有十年之久,镇压了好几次宗室之乱,如今百官莫不服从,人人都称赞他是位明君。
唯有一点,便是羽帝实在太过深情。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优点,但放在一个皇帝身上,这便不是优点,而是灾难了。
贵妃严氏生辰,羽帝命各州进贡稀世珍宝,名贵字画,甚至稀有果木,各地官员接到任命便开始在城内城外到处收刮,为官清廉者还知道以物换物,那为官不正的甚至明抢,还美名其曰是为贵妃娘娘过寿,应该献上去的。
“天啦,那可是家里的传家宝啊!这可要我们怎么活啊!”敞开的农户家里,一屋人哭哭啼啼的,当家的妇人被推搡在地,手摔在桌上红肿一片,几个孩子围着她哭成得可怜,周围还不时有人指指点点。
“可怜哦,他当家的腿脚不好,家里还这么些小的,本来还说要把那东西拿去当了,结果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有人来了.”
“可不是,这些当官的跟山贼有啥区别!”
“说是要献给贵妃娘娘的。”
涉及到皇家里头,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严贵妃倒是有个好名声,说她温柔贤惠,人也知书达理,每到寒冬凛日的,总会见到严家人在城内城外施粥布药的,从严家到严贵妃都很有名声。
相反,羽帝的嫡妻,当今的皇后娘娘却是没多大存在感。
这位皇后当闺女时可是盛名远播,长得那是如花似玉,娇艳动人,如今人们提及,大都是说严贵妃,而非许皇后。
看热闹的人渐渐走了,叶曦也随着走在最后,不一会,就听那户人家传来一道惊呼:“娘,银子!好多银子!”
“嘘,小声点。”当娘的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抱着桌上那小盒子热泪盈眶:“这可是老天爷显灵,特意送给咱们做补偿的呢。”
后又再三叮嘱几个孩子不能出去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