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责要求我爱世间所有生者, 可你们能算作生者吗”
卦师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站起来,看人时神色平静, 眼瞳里千年风霜。只是一瞬, 他就从云游的卦师变成了寂寞的君王。
玄云扶疏。
“须臾千年,如梦似幻。”他轻轻地说,“我和臆想之物计较什么呢。”
馥郁的花香拂面而来, 那味道太嚣张, 大厅里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甚至用袖子遮住整张脸。
花香里彩衣绚烂的身影倏忽消失, 来往的稻草人直挺挺地站住, 干瘪的身体忽然充盈。干草复苏, 绿色的茎干破开外面的布衣, 悠悠地开出花来。
林翊一被甩到榻上,就觉得这个要慌,问题很大。
慎渊没什么表情, 眼瞳却是金色的, 在睫毛下流出淡淡的光泽, 像是有冰花冻结。他把林翊往被子上一丢, 然后翻身压上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直接低头凑近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犬齿刮过肌肤,一瞬间的痛, 之后被咬的地方又有点痒。林翊被刺激得腿都绷紧,但慎渊还埋在她脖子边上,她不敢说话,只敢在推开慎渊的边缘疯狂试探,试着用掌心压了压他的肩。
慎渊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往边上一控,一边一只死死地压着她,又咬了一下。这一下咬得更重,留下两个牙印,鲜红的血从小小的破口处渗出。
林翊痛得“嘶”了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修剪圆润的指甲刮过掌心。她刚想说话,伤口处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柔韧、湿润,缓缓地扫过伤口,触碰的瞬间是痛的,之后又有种微凉的痒。
好像……是舌头。
意识到慎渊干了什么,林翊连脖子上残存的痛都忽略了,脸上不合时宜地红起来。脑子里顿时昏昏沉沉,她本能地动了下身体,试图挣扎,却被慎渊镇压,膝盖直接卡住,连动动小腿都不能。
她整个人都在慎渊的控制之下,但她没有办法。她算是感受到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了,她动弹不得,脆弱的颈子就在慎渊嘴下,要是慎渊突发什么精神疾病,一口下去咬穿她的动脉都不是问题。
林翊相信慎渊真的能干出这事,哪儿还敢动,忍着微妙的情绪让他继续舔,试图把他想象成姬友家的大金毛。
是狗,是狗,是狗……
……是个屁啊!
讲道理,林翊被大金毛扑倒舔脸也不是一次两次,她对舔舔早就免疫了,就是洗脸有点烦。但是现在正舔过她颈侧伤口的是慎渊,她闻到清淡的香气,感觉到略显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喷在肌肤上,还有舌尖轻轻舔舐的触感。
和大金毛完全不一样,人的舌头柔软平滑,轻轻舔过她颈侧破口的地方,再到跳动的血管,带起一阵让人骨酥的痒。
林翊皱眉忍着,脸上飞红,鼻尖都渗出细细的汗,她的声音被逼得有点变,像是只被欺负的猫猫:“神君,神君……别这样,我不舒服。”
慎渊收回舌头,还埋在她颈侧:“为什么去算卦”
这问题莫名其妙,但总比继续舔脖子要好,林翊迅速回答:“我就是,就是好玩啊!我以前没算过命,就玩一下……真的就是玩一下!”
“这么喜欢玩”慎渊想起来就气,鼻尖抵在林翊颈子上,闻到肌肤上微微的香气,又觉得牙有点痒。
林翊求生欲暴涨:“不玩了不玩了!我再算命我就是居居!”
“听好,你是我的。”慎渊说,“让别人碰到,我恐怕会忍不住……”
前半句仿佛什么霸道总裁的发言,具有一种经久不衰的土味魅力,林翊的身体很诚实地心跳一乱,脑子一抽就接话:“……杀了我”
慎渊嗤了一声:“这么急着死”
“不不不完全没有!神君你看世界如此美好,我还没有活着见到实现四个现代化……”林翊吓得要命,什么话都往外蹦,“我还不能死!冷静啊,冷静……”
她脖子上被咬出的伤口已经愈合,慎渊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翊,一双含情带怨的漂亮眼睛,睫毛浓长,眼瞳是灿烂的金色。
他居然笑了一下,笑的时候眉眼间仿佛繁花盛开,语调低柔:“不,我不杀你。”
虽然不太信,林翊还是松了口气,姑且认为慎渊今天是个善良的慎渊,然后下一秒她就被他的发言啪啪打脸,抽得她觉得一个脸肿得两个大。
“我恐怕会忍不住用链子把你捆起来,就锁在榻上,看你还往哪里去。”慎渊垂眼看着女孩纤细的颈子,“再在你脖子上挂个铃铛如何干什么我都听得见。”
……这他妈什么限制级发言啊!!!
林翊要死了,疯狂摇头:“非法囚禁不可取啊!神君千万冷静,冷静,我不会乱来的……”
女孩认错的态度过于良好,慎渊稍微舒服一点:“那你现在告诉我,算卦要牵手吗”
林翊一脸懵逼:“什么牵手那个……不是算卦的规矩吗卦师和我说,最后一卦要一起摇出……”</p>
“他骗你的。”慎渊在心里记了一笔,打断她,“六爻用的伏羲钱内注卦师的灵力,一般的卦师都不会让别人碰。”
林翊惊了:“……那我这是遇上了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