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余罪侧头,他看到了安嘉璐似乎很期待的眼神,似乎很嗔怪的目光,似乎那种小女子的幽怨。他呲笑了笑:“是不太想打扰你的正常生活,我们和你的朝九晚五不一样,出去回来都没个准点,你没看细妹子埋怨嘛。”
“哼,借口。”安嘉璐不悦地道。
“你确定,要接受我的骚扰?”余罪严肃地问。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安嘉璐剜了一眼,没来由地喜欢这个坏坏的样子。
“呵呵,这不就是了,咱们不见还能想着,见多了只会填堵。”余罪笑道。
“你是不想给我填堵呢?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阴影?”安嘉璐揶揄地问,黑白分明地眸子,映着余罪稍显愕然地脸。
离得很近,近得看得清她微微弯翘的眉睫,近得能闻得她幽幽的体香,近得似乎能听到她砰砰加快的心跳。
蓦地,余罪“呃”地一声,紧张地赶紧侧脸,硬憋回去了。安嘉璐却知道这个嗝应的原因,她闭着眼,抚着额头,花枝乱颤地笑着。
“我没什么阴影,真没有。”余罪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道着,尼马阴影可多了,林宇婧、栗雅芳,那个不是阴影,毕竟咱还没有修炼到太上忘情的地步啊,既控制不住不想干,又控制不住干了不想。
“撒谎的后果很严重啊,就像你中午吃那两份色香味俱全的菜一样。”安嘉璐笑着道,给了余罪一个你别装了的表情,直视着他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啊,绝对有?”
“这你都能看出来?”余罪凛然道,已经是思忖是不是尼马鼠标漏嘴把林宇婧的事说了,栗雅芳她肯定不知道。
“看出来,是因为一个人。”安嘉璐道。
“好,我承认,有这么一个人。”余罪干脆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自打吃这两盘菜之后,余罪对安嘉璐的想法,已经无限接近纯洁友谊的地步了。
“果然是这样。”安嘉璐讪然道。
“有些事随缘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没发现吗,连鼠标也不愿意告诉他最亲的细妹子,他每天在外面干什么,我们接触的是一个很龌龊、很卑鄙、很黑暗的世界,更多的时候啊,我们带给身边人的都是负面情绪。”余罪委婉地道,或许还真有这种成份,他宁愿花钱找个妞,也不怎么想再去祸害这些单细胞的妞。
“你不要回避话题……那个人是……”安嘉璐狐疑地道,侧头看着余罪,后面的喇叭催着,到绿灯了,余罪发动着车,掩饰地道着:“都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还是别说的好,余罪拿定主意了,当个同学挺好,却不料安嘉璐憋不住了,喷着道:“是解冰!?”
嘎……车一哆嗦,灭火了,后面差点追了尾,余罪紧张地打着火,加速过路口。
这慌乱的样子,等于让安嘉璐得到正确答案,她轻吁了声,说出来了,反而觉得如释负重。
可余罪有压力了,这特么和解冰有几毛钱关系,明显都想岔了。他想解释,又放弃了,这事只能越抹越黑,越说越乱。
果真如此,还真是越来越乱,安嘉璐像是憋了很久生气了一样,喋喋地说着:
“……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我承认,我很喜欢他,我承认,我曾经很爱他,可是那都是过去式了,在这一点上,你一点都不像男人,刻意的躲着我、避开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余罪苦着脸,看了安嘉璐一眼,却不料和忿意十足的凤眼对着个正着,他赶紧躲开,专心开心。
“装,你继续装吧……去总队,你装着不理我;张猛结婚,你装着喝多了,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上次回来吃饭又装很忙……”安嘉璐发着牢骚了,积郁了很久的情愫,似乎在这一时间全部喷发出来了。
越说越岔,余罪开着车,挠挠脑袋,有点不知道怎么打发了。
偏偏这不说话,不解释的样子,让安嘉璐更认为是如此了,她又换了个话题,深沉地道着:
“……我知道你过得很难,我听鼠标隐约提起过,在羊城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见过你在羊头崖乡的样子,你是凭自己走回来的,比他们谁也不差……我知道你们到深港的事,你也是凭自己拿到那些该得的荣誉的,没有人比你更优秀……我也知道,晋祠山庄的事,你们抓了个b级逃犯……吓得我一夜都没睡着……你你你……你知道人家担心你吗?”
说着似乎愠怒了,随手砰砰砰连捶余罪几拳,那样子如癫似狂,仿佛已经被人负心薄幸了一般。
“知道知道知道……。”
余罪加着油门,快到政务大厅了,他瞅准个车位,吱溜声把车驶进去,嘎声一踩刹车,如释负重地道:“我还知道,你上班迟到了。”
“哼……”安嘉璐鼻子哼哼,不牢骚了,可好像也不准备下车。
余罪傻眼了,这啥都没发生过,怎么搞得好像他移情别恋了似的,他催了几次,安嘉璐示威似的,坐车上,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