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叶柔还没说完。

“那个时候，我其实还有些不太明白，但我那天，心情挺糟糕，然后，在路上，我看到了一个瞎子，我就把我身上的五百块钱都给了他。”叶柔继续慢慢的说道，她此刻的声音挺平静，没有以前那股冰冷，但自然也算不上温柔，“后来，当我年龄越来越大，懂得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就越来越不想去回忆那天的情景，因为，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说她注定是他妻子，这个画面，让我觉得很恶心，甚至觉得变态。”

宁凡终于隐隐有些明白过来，叶柔今晚的反常，多半是因为见到了天眼，而天眼的出现，让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事情。

“今天，我看到了那个瞎子，我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而那个瞎子居然不瞎，居然还是天命者，更重要的是，他看我的那种眼神，居然跟当年那个死猪头看我的眼神很相似，我觉得很恶心。”叶柔转过头，看着宁凡，“我开始回想这十几年的一切，我觉得太累了，在别人眼里，我似乎什么也不怕，对一切都无所畏惧，可没人知道，我经常会做噩梦，梦里，都是那个猪头，我真的不想这样下去了，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吧。”

“所以你决定自杀？”宁凡没好气的问道。

“我不想死了之后孤身一人，所以我要拉着你一起死。”叶柔一脸平静，“别指望我会向你道歉，我就是这么自私。”

“你脑子确实有问题。”宁凡瞪着叶柔，“我懒得跟你这样的神经病计较！”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你想做什么？”叶柔突然问道。

“我从来不会去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宁凡没好气的说道。

“我经常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我随时都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叶柔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虚空，“我从来都无法去考虑未来，因为我的未来，就像是那片漆黑的虚空，什么也看不见。”

“没人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宁凡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