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擂动中,双方厮杀激烈,兵戈刺穿甲胄的声音,金属器物碰撞的震鸣声,密集如雨。
“魏人这两年倒是多了些勇气,敢与我秦军正面对垒,而不示弱。”
蒙骜站在一辆兵车上,身畔的蒙恬道:
“观魏人兵势,我军稍事撩拨,魏人便选择出城对战,可知守城将领乐颐此人急于立功,我军或可设诱敌之计,佯装不敌,乐颐必提兵来追。
适时我军设伏,当可败魏军首阵。
但吾观祖父此次用兵,似乎留有余力,我军精锐始终不用,是为何”
蒙骜带着些考较的口吻,看向自己的孙子:“你觉得是何原因”
蒙恬和另一侧的王贲对视,沉吟道:
“祖父似乎从去年开始,和魏军对垒就蓄力不发,目的是想诱导魏人,使其骄狂冒进
待时机合适,再一举重创魏军”
蒙骜摇头:“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真正原因是吾与大王,王翦将军,共同制定的策略。从去年开始,便让魏人看见击败我军的希望,诱其增大练兵投入。
魏人本就濒临崩溃的国力,会被不断增加的练兵投入,彻底拖垮。
而这一年来,魏人果然不负吾等所望,竭尽全力操训练兵。”
蒙恬和王翦恍然,原来如此。
赵淮中和蒙骜,王翦的策略,是阴谋也是阳谋,因势利导,进一步放大了魏人的困境。
蒙骜从战场上收回目光:“鸣金收兵,不打了。
魏人急着建功,我军就要慢吞吞的固守,魏王必会下诏催魏军强攻,吾等着看魏人自己犯错,届时再抓住机会,一举杀溃魏军。”
蒙恬,王贲等将领齐声映合,气势如虹。
夕阳落山,天色暗了下来。
军帐内,蒙骜正在看地图。
他们的位置是在原魏人西线大城安邑以东,后来安邑被秦所占,成为秦在东线的重镇。
这次出兵,秦军从安邑东进,和魏军初次对垒的位置,是安邑和洛邑洛阳中间的雄立城。
魏军依城而居,秦则在城外十里扎营。
三十万秦军并未全部压上来,目下只有蒙骜亲率八万精锐,兵逼雄立。
其余大军横向散开,呈钳形,彼此呼应,兵逼魏境。
破雄立,就能直逼魏境大城洛邑今洛阳。
蒙骜查看行军地图,着眼点就是洛邑方向。
洛阳城坚,天下皆知,亦是古今兵家必争之地。
能否破洛阳,是秦魏之战的关键。
夜色静谧。
就在蒙骜查看行军图时,一名亲兵快步进来:“将军,负责巡营的计钦将军,巡营时忽然被一柄飞剑从地下窜出所杀。”
蒙骜愣了下,蓦然起身,准备出去查看。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刹那,一缕微光化作飞剑,无声无息间破空出现,速度如电,刺向蒙骜眉心。
这一剑,蕴含的气息竟是圣人层次。
杀意凛冽。
蒙骜立即反应过来,对方在外线先刺杀巡营将领计钦,目的是打草惊蛇,而后尾随前来汇报的亲兵,找出自己的位置。
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电光石火间,那飞剑跳跃虚空,已经来到蒙骜面前。
嗤
虚空中,探出一只金灿灿的拳头,一拳轰在来袭的飞剑上。
白药从虚空中走出。
蒙骜不足圣人境,两国交战,白药遂隐身暗处,亲自充当护卫。
否则己方大将若被刺杀在阵前,对士气会形成非常大的打击。
而就在白药现身,和来袭的飞剑交锋时,蒙骜身后的虚空,悄无声息的浮现出第二柄飞剑。
这柄飞剑,通体乌黑,直到出现,仍没有半点气息泄露。
两柄飞剑,一明一暗,一前一后。
倏地,暗中的飞剑,急刺蒙骜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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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