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虑白露湖以东区域,仅仅沿着白露湖东岸修筑大堰,有没有可能根除白露湖以西的水患”徐怀蹙着眉头问道。
“照理来说,是有可能,但需要做到两点,”庄守信回答道,“一是于沙头市,封堵荆南漕河进入瓦子湖的水口,避免汛季荆江大水经沙头市水口侵入瓦子湖、白露湖;二是封堵华陵河的水口,避免汉水汛季大水注入白露湖;又或者可以在华陵河东端另辟水道,将汉水汛季大水,直接经华陵城以西往南面的沔阳县、监利县境内疏导。不过,这么一来,就需要在华陵泽口以北,新辟一条水道,南接樊台,再通往瓦子湖、白露湖,确保荆襄腹地船运通达”
“新的水道,可初步有所选择”徐怀问道。
“翻阅历年来的地方志,查寻汉水西岸毁堤行洪的痕迹,可以选择章山、沙洋堡一带选择新的水口开辟水道,但是否可行,还需要进一步调派工师勘测、核验”庄守信说道。
“从章山到樊台有五十里”徐怀看向韩圭问道。
“略微不到一些,”韩圭很肯定的问答道,“开辟河道要就地形之便,河道最终可能会有六七十里之长”
“魏楚钧这两天就会回到岳阳,淮王登基也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葛伯奕得新帝授意行招安之事,条件之宽泛,可能远超我们想象,我们还赶得及吗”徐胜有些担忧的问道。
目前已有可靠消息,葛伯奕与孙彦舟、胡荡舟等贼将接洽不是一日两日,新帝登基之后,葛伯奕将获得更大的授权,可以直接行招安之事。
相比较之下,他们的动作就要慢得多,可能在荆江北岸布局就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初见成效。
徐胜担心他们没有时间,担心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开始做呢,几十万洞荆贼军就“哗啦啦”都接受了葛伯奕的招安,他们还玩什么玩
徐怀微微一笑,看得出还是有不少人有些这样的困惑与担忧,说道:
“不管葛伯奕代表朝廷,向孙彦舟、胡荡舟等贼将许下怎样的高官厚,表露出多大的诚意,又不管赤扈人所遣的奸细田儒生等人在洞荆贼军内部如何怂恿,洞荆贼军主要由三十六家势力吸纳大量的洞荆贫民及南下流民组成这一事实,都决定了其内部关系盘据错节,非孙彦舟、胡荡舟少数几人执意,就能猝然间决定洞荆贼军的命运。而洞荆贼军绝大部分的将领,对朝廷的信任是极其脆弱的,要不是如此,他们当初怎么可能会选择起兵造反因此,我们要阻止葛伯奕在岳州、潭州等地行招安之事,没有你们担忧的那么难。事实上只需要南蔡兵马在荆江北岸像一把尖刃抵住洞荆贼军的腹背,令洞荆贼军大部分将领如芒刺在背,就没有人敢轻意相信葛伯奕代表朝堂的招安诚意。再一个,荆南、荆北兵马这几年的进剿,还远远谈不上令洞荆贼军走投无路,这也将令他们变得更加犹豫,以为有更多的选择所以,在赤扈人再次集结主力进逼召陵、汝阳之前,我们还是有一些时间的不过,时间也不宽裕了,因此很多事情我们必须得结合起来去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