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会又道:“好,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接下来怎么打我的意见,是继续对八个角楼实施破拆,你们觉得呢”
屯齐冷然道:“破拆这没有问题,但是我们镶蓝旗已经破拆了六日,也付出了阵亡上千旗丁的惨重代价,所以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两白旗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阿山怒道,“山阳之战就你们镶蓝旗死了人我们两白旗死的人更多,只今天就战死了整整七个牛录”
屯齐反驳道:“我们还死了两千多包衣。”
阿山大怒道:“我们两白旗死的包衣有三千多”
“行了,你们争这个做甚很光彩吗”何洛会没好气道,“山阳之战打到现在,局势于我已极为不利,所以这时候我们绝对不能再内耗,而是必须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才行,所以我们不妨采取一个折衷的法子。”
“什么法子”阿山和屯齐同声问道。
何洛会说道:“两白旗各自负责破拆六处角楼,剩下的那两处角楼由镶蓝旗破拆,再约定好,哪一个旗首先破拆得手,第一天就只准许这个旗入内洗劫”
“同意。”屯齐冷然说道,“我们就负责运河边的两个角楼。”
商议好了后,三个旗就接着实施破拆。
破拆的同时,继续加高掩护用的土台。
残酷的破拆又持续了六天。
两白旗和镶蓝旗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明军乡勇的伤亡也是不小,更糟糕的是,勐火油已经全部用完了。
现在只能被迫使用稻草球、麦秸球还有万人敌。
但是杀伤效果就要比勐火油差了不少,于是破拆的速度明显加快。
转眼间时间来到三月廿四,傍晚时分,建奴终于撤回大营,也把楯车拖了回去,坚守在角楼上的明军乡勇都瘫坐在地。
第一氏族
山旧之战持续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
阵亡的加上负伤的乡勇已经超过五千。
随着人员减少,每个乡勇的负荷也就相应增加。
所以经历了一天的恶战后,守在城头的乡勇都有一等虚脱的感觉。
阎应元也很累,但是他不能坐下休息,还得收敛阵亡乡勇的遗体,安顿负伤的乡勇,还要检查并且补充各种守城物资。
检查到东南角楼时,正好遇到支廷谏。
“县尊”阎应元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皕亨,你看那边是什么”支廷谏指了指南边。
阎应元顺着支廷谏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神情一凝,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建奴终究还是派出偏师去周边乡镇洗劫了。
从马车碾过地面时留下的车辙来看,这一趟建奴显然是满载而归。
“皕亨,我刚才已经数了,一共是两百四十多马车。”支廷谏道,“若一车装七石,那便是一千九百石粮食,足够建奴大军吃三天而绰绰有余。”
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就不明白了,粮食哪来的”
“县尊真不知道”阎应元对此却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本县如何知道”支廷谏估计是真不知道,摇头道,“皕亨你知道”
“在下略知一二。”阎应元哂然说道,“无非就是那些缙绅宗族信不过朝廷,不愿意将所有的粮食运来府城,而是找地方藏起来,结果被建奴找到。”
“这些人真该死。”支廷谏跺着脚说,“他们这是资敌,资敌”
阎应元澹然说道:“县尊,现在说这些已然是毫无意义,与其在这怨天尤人,我们还是尽可能的多准备一些引火之物,在即将垮塌的角楼给建奴迎头痛击”
“噢,对。”支廷谏如梦方醒,说道,“眼下确实不是跟这些人算账的时候。”
目送支廷谏离开,阎应元心道,何止眼下不是算账之时,既便是山阳守住了,既便是黄淮防线也彻底守住了,也不到算账的时候。
圣上的国策就是倚重江南的缙绅宗族。
不过从长远来看,这些人早晚会被清算。
阎应元不光打仗智计百出,政见方面其实也是眼光独到,他甚至已经看出了崇祯未来的施政方略,从当初崇祯下的讨虏诏就看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