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建奴的楯车来说都不过是挠痒痒。
只有佛郎机炮或者虎蹲炮发射的合口弹才能威胁到楯车。
然而外围铳台并没有装备佛郎机炮,虎蹲炮虽然有很多,精度却又差到极点,所以根本不足以阻止楯车的推进。
很快,楯车就推进到铳台壕沟边缘。
再往前就是两丈高的土坎,建奴白甲兵却没有丝毫停顿。
当楯车重心越过土坎边缘,六辆楯车便一个跟斗翻下去,轰的一声砸在沟底。
随即一百多个白甲兵犹如像下饺子般滑下两丈深的壕沟,合力将翻倒在壕沟底部的楯车重新扶正,继续沿着壕沟底部往前推进。
不得不承认,建奴真的很善于总结。
上次夏镇大战之时,建奴就没有这个战法。
当时建奴将楯车推到护坡边缘之后就被迫停下来。
但是这次徐州大战,建奴就总结出楯车跨越壕沟的战法。
这个战法简单粗暴却有效,那就是直接将楯车推下壕沟,反正楯车坚固厚实,摔两下又不会有事,甚至还可以借助楯车的重量碾平沟底的鹿角木刺。
刚才攻击外围第一重铳台,建奴所使用的就是这套战法。
库尔阐带着一百多个白甲,推着六辆楯车从壕沟底部继续往前推进。
无数铳子仍旧雨点般落下,而且现在建奴到了壕沟底部,楯车就再无法提供庇护,因而这些铳子就都落在了建奴身上。
然而,仍不足以造成致命杀伤。
因为这些建奴白甲兵都披了三重甲。
只有偶尔命中的合口弹能造成杀伤。
“咻”伴随着一阵撕裂空气的尖啸,
一颗30两重的合口弹命中一个白甲兵。
注:明代1两373克,30两1119千克
注:1119千克的合口弹是一颗直径将近10的石球
随即就是“嘭”的一声巨响,白甲兵的胸口瞬间被砸得凹了下去。
虎蹲炮由于是敞口设计,气密性不足,因而弹丸初速不高,其弹头动能远不足与后世的平射炮相提并论。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造成致命的杀伤。
一公斤多的石疙瘩,确实不可能连续贯穿铁扎甲、棉甲及锁子甲,却足可以将三重甲胄砸得凹陷,并将巨大动能传导到建奴身上。
“噗”被击中的建奴白甲兵张嘴吐出一大团血块。
然后整个人迅速萎顿在地上,倒地之后再没有动静。
然而,库尔阐和其他的白甲兵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些身经百战的建奴白甲兵,早就已经见过太多的生死。
没有一个白甲兵的情绪受到影响,随后跟进的白甲兵更是纷纷挽开了大稍弓,将一支支足有三尺长的重箭射向铳台上的明军。
按说,鸟铳等火器应该比弓箭杀伤力更大。
但在这个局部战场,建奴的弓箭却取得了碾压性的优势。
守在铳台护栏后面的明军火枪手一个接一个的遭到射杀,死了将近一半人后,剩下的明军火枪手吓得不敢露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