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句臣糊涂,说的只是场面话。
但是现在的这句臣糊涂,却是发自肺腑。
惊恐之余,路振飞自己也是感到有些懵,记得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计较个人的名声了
是因为整个官场和光同尘,
所以激起了自己的逆反心理
“左传云,人谁无守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停顿了下,崇祯又道:“路振飞,现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臣知之,圣上,请恕臣失礼了。”路振飞示意牢头给他解开锁链,当即端起面前那碗素面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完素面站起身就往外走:“臣这便回衙视事,尽快处理好漕粮之事。”
“路振飞。”崇祯冲着路振飞的背影高声说道,“朕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半个月之内若是第三批漕粮仍然不能送到徐州,若是饿死一个流民,朕唯你是问”
“臣领旨”路振飞回身揖了一揖,复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在南京文渊阁朝房之中。
史可法将高弘图、姜曰广还有解学龙都召集过来一并议事。
史可法有些担心的说道:“诸位,路振飞为了自证清白已经绝食三日,仆担心再饿下去会饿出个好歹,须不太好办。”
“怕什么。”高弘图不以为然道,“就不信他真能绝食而死。”
高弘图其实并不是东林党的嫡系,早年间甚至还跟东林党干过仗,只是后来因为遭到阉党打压才投身东林党,现在俨然东林党领袖,史可法都得礼让他三分。
史可法道:“仆担心的不是路振飞,而是担心漕粮不至乱了前线军心。”
“史阁老多虑了。”姜曰广摆手道,“左右不过耽搁一两月,能出什么事再说之前不是已经运了两批28万石漕粮到徐州了吗”
高弘图道:“路振飞这人不讲规矩,要是各地的督抚都像他这么乱来,一言不合就撇开朝廷自行其事,那朝廷的事务还怎么办所以这次必须拿下他,换一个咱们的自己人,总之漕运必须掌握在咱们自己人的手里才行。”
姜曰广又问解学龙:“解阁老,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解学龙虽然已经入阁当了宰辅,但仍旧兼着刑部尚书,所以这次查路振飞与各地粮商有没有利益输送的事就着落在他身上。
“正在查,正在查。”解学龙忙说道。
“每次都是正在查。”高弘图生气道,“这次给个准讯”
“高阁老,此事着实为难。”解学龙也是急了,“路振飞在淮安官声极佳,刑部的人明察暗访数日也未曾查着任何劣迹。”
“那么此事你就不必办了。”高弘图竟不顾史可法在场,直接一言而决,“仆让礼部仪制司主事张采去办,复社人员多门路广,料不会让我等失望。”
解学龙大怒,不过看了看史可法,最终把怒意忍了下去。
史可法竟也默认了高弘图的决定,岔开话题:“那么现在再议赋税的事,湖广巡按御史黄澍上疏说湖北今年遭了大水,粮食大面积欠收已成定局,因而要求免去湖广今年的三饷及丁税、徭役折色,诸位以为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