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在之前无数次胜利的鼓舞之下,承受度较高,还能硬着头皮往前顶。
明军不行,只是对捅了两波,冲在前面的明军就已经丧了胆,刚刚被总兵官、副将还有游击们煽动起来的情绪瞬间就一泄如注。
前面的明军习惯性的想要转身逃跑。
不幸的是,这次反击排的是密集队形,因为通道展不开太多。
除了前面一排刀牌手,后面的长矛手一排接一排,人挤着人,几乎不留空隙,这种情况下不要说逃跑,你就是想转个身都费劲,只能随波逐流往前冲
“啊啊啊,都闪开啊。”
“放我过去,别挡道”
“入娘贼,莫要挨老子。”
“欸欸欸,别挤我,还挤”
“狗建奴,老子跟你们拼了”
操着不同口音的咒骂声瞬间响彻战场。
无论是建奴还是明军,都只能听到自己口中发出的毫无意义的咒骂或者嘶吼,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都疯了
后面的明军还在往前面挤。
最前排的明军就只能被动的充当人形盾墙。
一排被捅死倒下,后面一排便立刻顶替上来,发现不对之后想要转身却晚了,然后继续被动的充当人形盾墙。
杨破奴就这样被挤到了前排。
尽管之前已经杀过一个真奴,甚至就连皇帝都跟他说过话,还给他赐了大号,可杨破奴仍旧克服不了面对建奴时的那种巨大的恐惧心理。
当杨破奴发现自己面前再没有其他袍泽挡着,需要自己直面建奴的长矛之时,整个人瞬间就被恐惧支配,浑身手脚冰凉,瞳孔急剧收缩。
就在杨破奴忍不住想要转身,不顾一切踩着袍泽逃跑之时,他却错愕的发现,刚从他面前爬起来的那个魔神般的建奴居然抢先一步转身。
“嗯”杨破奴当即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鳌拜已经两次被明军给捅翻,但都爬了起来。
说句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被挤倒还能爬起来,而没有被明军或者建奴给踩死,不光要有一个强悍的身体,运气也得足够好。
但是鳌拜知道肯定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如果再被明军长矛捅翻,肯定就爬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求生之念终于占据了上风,正好,刚才跟着鳌拜涌入通道中的下就变得单薄。
看到这,鳌拜便毫不犹豫的转身拨开八旗兵。
有两个八旗兵冷不丁被鳌拜掀翻在地,再没能爬起来。
因为还没等他们爬起身,明军就已经潮水一般涌上来,瞬间把他们踩在脚下,几十排明军踩踏之后,两个八旗兵就出气多进气少。
而鳌拜,拨开两个八旗兵之后转身就往回跑。
今天这仗打到这个份上,鳌拜知道他们已经必败无遗。
明军突然变得如此悍勇,刚才跟他们八旗勇士对捅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不溃,这仗还怎么打根本没办法打,跑吧
杨破奴终于回过神来了。
然后很兴奋的高喊起来:“建奴溃了”
下一刻,几十个明军便跟着高喊起来:“建奴溃了”
再接着,更多的明军也跟着高喊起来:“建奴溃了建奴溃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