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还是没有放弃,御险剑而行,围绕这株青桐神树团团飞舞,不断敲击树身,看看这株神树中是否别有洞天。
青桐神树下,大蛇玩七突然道:“我还知道一个活命的办法。不过这件事需要老爷子配合。
北辰子皱眉道:“你这小小蛇妖,能有何办法”
玩七道:“阿应体内必有封印。他有时候会做出惊世之举,便是他的封印出现了泄漏,让他觉醒了一部分记忆。我在想”
北辰子断然道:“不可能想都别想“
玩七道:“若是不走这一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北辰子,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是身不由己一直盯着不老的少年么你难道就不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9
“不老的少年”1竹婵婵闻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微变,急忙抬头向青桐神树上的许应看去,心中喃喃道,“难道,那个神话是真的”28
她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北辰子脸色阴晴不定,也在抬头望向许应,只见许应御剑气飞行,敲击青铜神树,锲而不舍。
玩七道:“现在,你不帮他解开封印,我们便都死在这里。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再也无法完成。你帮他解开封印,除掉天魔后,大不了再把他封印住便是。“
大蛇围绕北辰子缓缓游走,一直盯着他,声音时而从前传来,时而从后传来,忽左又忽右,循循善诱道:“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摆脱而今的死局。你也不想死到临头,还做个看管犯人的牢头吧”
“临终前的那一刻,你回想你这辈子最精彩的事情,不会只是做个牢头吧”5
大蛇围绕着北辰子越卷越高,声音也自缥缈起来,幽幽道,“说不定,说不定与天魔一战,会是你这辈子最精彩的一战。
说不定,帮阿应解封,会是你此生最神来的一笔。”19
“别说了“
北辰子暴喝一声,面色阴沉,呵斥道,“小小蛇妖,居然也想蛊惑我你当我三干多年的道行,三干年打磨的道心,是狗啃的不成”
大蛇如遭棒喝,盘绕的身躯如水般坍塌下来,灰溜溜的游走。
北辰子威风凛凛,转过脸来,面色阴晴不定。
这时,竹婵婵颜声道:“天魔来了,就在附近怎么办”
北辰子脸色大变,从自己的希夷之域中取出一件黄袍,猛地一抖,黄袍飞起,如同被一个无形的人穿在身上,衣袍猎猎作响,破空而去。
北辰子送走黄袍,又取出一座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神龛,这老者取出一把桃木剑,登上祭坛。
那神龛上没有供奉任何神灵,而是供着一张纸符。
纸符上的文字是鸟篆虫文,是用金笔所写,比许应从前见过的任何鸟篆虫文都要复杂,带有天然的道韵。
纸符前点燃了手臂粗的一炷香,香气袅袅,笔直的奔向纸符,被纸符吸收。这炷香,一年半载都休想烧完
北辰子登上祭坛,持剑作法,祭天敬地,口中念念有词。
而在此时,一个头戴戴胜羽毛冠,身披金缕羽衣的年轻男子登上这座桐柏山,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钟护住竹婵婵,向后退去,大声道:“阿应快点下来”
同一时间,玩七大声道:“北辰子,你还在等什么出手”
北辰子咬牙,手中桃木剑唰地一声刺出,将那炷手臂粗的香火火头斩断
火头被他托在剑尖上,轻轻一震,顿时熄灭。
神龛上,香火断去,再无烟气飞向那张纸符。
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时,微风渐起,风势越来越大,呼啦啦作响,草木皆动,天空中顷刻间便乌云滚滚,不知从何而来。
天地变色,那大风吹得青桐神树也在风中飘摇
“咔嚓”
一道无比粗大的雷霆从天而降,很很劈在青桐神树上,将那株神树从中间劈开
神树轰隆倒下,一个身影也在雷电中轰然落地,身形半曲半蹲,缓缓地拾起头来。那是许应,刚才的闪电像是变成了一道纹理,在他的眉心滋啦闪烁,跳跃不定。
他缓缓站起身来,天空中万里乌云,漩旋涡般疯狂旋转起来,而他就是那漩涡的中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