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恒笑了:“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儿实。”
随后他就反手关了门,带着我朝暗道深处走。
一路从修车厂后院过来,路上我一句话也没多说,可现在也有点憋不住了:“大爷,这口棺材里的女尸”
“什么女尸,怎么说话呢”仉恒转过头来白我一眼:“这可是咱们老仉家的师祖奶奶,哎,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怎么找到她的这话说起来可就太长了。
我懒得啰嗦太多,只简短地说了句“一个朋友送她来的”,在仉恒继续发问之前,我先抢了话头:“大爷,你怎么知道,这口棺材里装的,是咱们家的师祖奶奶啊以前我可是看过咱家祖师爷的画像,里头没有女人啊。”
“祖师爷里是没有女人,”仉恒说:“可咱们祖师爷周烈,那可是成过家立过业的人,他结发妻,就是咱们的师祖奶奶。家里现在还有师祖奶奶的画像呢,我这么和你说吧,古往今来,能长出这样的身段儿、容颜的,除了咱家师祖奶奶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了。”
周烈好像是西汉时期的人吧,不对,他即是西汉人,又是东汉人,正好赶上王莽篡汉、光武中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那个年代,确实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女人像我们这位师祖奶奶一样,拥有纤瘦的身段,绝美的容颜。
传说这女人身形极为轻盈玲珑,甚至可以在掌上跳舞。
我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咱们这位师祖奶奶,难不成是赵”
仉恒立即将我打断:“不可说,咱们这位师祖奶奶,本就是个不可说的人。”
我还是不死心,就试探着说:“环肥燕瘦”
仉恒默默点了一下头。
还真是她呀可她明明是堂堂大汉皇后,怎么成了周烈的结发妻了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最后应该是被王莽杀了呀。
现在我一肚子的疑问,可就算问出来,仉恒肯定也不会帮我解答。
后来我还是问了仉恒一个问题,问他打算将我们这位师祖奶奶运到什么地方去。仉恒神神秘秘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咱们得把师祖奶奶放在一个不可说的地方。”
怎么又是不可说
我发现和仉恒相处,真不如和二爷相处来得痛快,如果二爷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会直接让我别多问,如果我问得急,他就会让我滚蛋,可仉恒却一口一个“不可说”,弄得人心里直痒痒。
他口中那个不可说的地方,其实就是暗道底部的一间小密室,不过这地方确实不容易进来,在靠近密室的楼梯上设了一个小三才阵,阵法的结构很简单,但对于机关传承几乎为零的仉家来说,能摆出这么一个阵已经很不容易了。
密室里摆放着几口镶金走银的木箱子,这些箱子可都是唐代的产物,所用的金银自不必提,用来做箱板的木材那也是数百年的铜骨桃木,可以说价值连城。
箱子都这么贵,更不用说存在里面的东西了。
不过仉恒也没打开那些箱子,他让我将冰棺放在密室中央,又带着我面向棺材鞠了三个深躬,才长吐一口气,拉着我离开。
从密室出来的时候,仉恒就说道:“以后这间密室,我和老二能来,你也能来,但你可千万不能带着其他人进来啊。”
我就笑了:“还用我带着别人进来么,密室外头就这么一个三才阵,稍微懂点机关术的人都能破了它。回头我重新布置一下地宫里的机关吧,这么重要的地方,没点靠谱的防护措施可不行。”
“哦,对了,你还得了鲁班的传承来着。”
仉恒嘴上这么说着,可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很不舒服,那是一种类似于轻蔑的冷笑。
看样子这老家伙并不认为鲁班的机关术比仉家那点三脚猫手艺更高明。
“井底之蛙。”我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仉恒突然问我:“到底是谁把师祖奶奶给咱们送回来的,他是从哪找到师祖奶奶的”
这两个问题回答起来都颇费时间,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将老金家的事合盘托出。
为了将事情尽可能地说清楚,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仉恒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直到我把话说完,他才开口:“这么说,师祖奶奶的这副肉身,是不周山的人带进刹血阵的”
“应该不会有错。”
“看样子,是该好好查一查这个不周山了。”
听仉恒这么一说,我立即兴奋起来:“只要能发动全渤海湾的力量,要想查清不周山的底细,应该不会太难。”
“全渤海湾渤海湾的仉家子弟,十个有九个都是酒囊饭袋,这些人可指望不上。”
“听这意思,您是打算动用江湖人脉来调查不周山么”
仉恒脸上露出一抹神神秘秘的笑容:“用不着他们。嘿嘿,以你现在的能耐,也该见识见识咱们老仉家的核心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