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一只天狗,我绝对不会认错,除了红毛白顶之外,它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特征,就是那双眼睛。
在红与白两种光芒的相交回应下,它的眼睛却呈现出一种十分罕见的翠绿色,而在眼皮的周围,还长着钢针一样直立的睫毛。
木吉朝天狗那边瞥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嘴里还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彝话。
站在我身后的石尔立即对他说:“老师吩咐过,当着客人的面,要说客人能听懂的话。”
木吉回过头来看了看石尔,又看看我,对我说:“这很难得。”
我冲木吉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样的反应似乎超出了木吉的预期,木吉在看我的时候,眼神中也多了一份好奇。
石尔似乎并不待见木吉,很不爽地问木吉:“你想说什么”
木吉显然也不喜欢石尔,他只是用余光瞥了石尔一眼,淡淡说了句:“难得能碰到一个被你看入眼的人。”
石尔将视线转向我,脸色变得有点尴尬。
的确是难得,没想到石尔这样的人,竟然也懂得尴尬。
我们几个说话的档口,天狗就一溜小跑地凑到我跟前,它将身子直立起来,趴在我的腿上,眼睛却一直盯着趴在我头顶上的铁锤,嘴里发出狗一样的呜呜声,似乎在呼唤铁锤下去跟它玩,可铁锤压根就没打算理它。
此时盘踞在身上的混沌炁场还没有重新藏匿起来,我感觉天狗大概感应到了这股炁场的存在,它见铁锤对它不理不睬,于是又开始趴在我身上拼命地嗅来嗅去。
这家伙爪子相当锋利,我被它抓得肉疼,就对木吉说:“能不能管管你家狗”
听我这么一说,木吉当场就笑了:“你怎么知道小天是狗很多人都以为它是狐狸。”
我说:“你家的小黑天原本就是一只天狗,在山海经上还有关于它的记载。”
木吉:“山海经我听说过和本书,但没有机会看,你带着这本书吗”
我摊了摊手:“没有,如果你想看,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了,我给你带一本来。”
木吉脸上的笑容绽得更盛:“一言为定。”
不得不说,木吉和阿乌的汉语水平都非常好,吐字清晰而标准,不像石尔和约达,石尔的汉语水平可以说比较差了,说出来得话常常语法不通,约达的主谓宾定状补都分得很清楚,唯一的问题是发音,刚和他接触的时候,他大概是怕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在咬字上还比较刻意,可混熟了以后,他说话就有点含混不清了,咬字发音的问题很大,和我不相上下。
我不过是和木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这么两句,却引起了石尔的不满,就听石尔对木吉说:“木吉,你今天的话太多了,仉若非他们是来办正事的。”
木吉很不耐烦地看了石尔一眼,之后才朝我招招手:“跟着我来吧。”
说完他就继续朝着石厅深处走,我和李淮山跟过去的时候,石尔和约达也一起过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引起了木吉的注意,他微微侧过身子,斜着眼睛朝我们这边瞥一眼,说:“无关紧要的人就不用过来了。”
他这么一开口,石尔就变得相当不爽,当时就撸起了袖子,大踏步地朝木吉那边走,好在约达即使钻了过来,一把拉住石尔的胳膊。
石尔皱着眉头看约达,约达冲他摇了摇头,然后石尔又看了看我,我没什么表示,只是快走两步跟上木吉。
在此之后,石尔和约达就没再继续跟进。
石厅后的这片阴影中,连着一条很长的隧道,隧道的左侧有崩塌的痕迹,地上散落着不少碎石块,走在上面隐约有些硌脚。
自打我进入这条隧道以后,漫布全身的混沌炁场就渐渐朝着丹田处收拢,没多久,它再次将自己潜藏起来,就连我也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
只不过经过这股炁场的滋养以后,我感觉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变化,但这种感觉很微弱,暂时也说不好哪里出现了变化。
沿着隧道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前方出现了一片光洁的反光,我特意将火把朝前方举了举,就见十米外的地方隐约映出了火苗的影子,那里好像有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