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子忙露出头来,对那名旗官道:“这几位是钦差,快让开”
“是”一看是太子殿下,那名旗官忙让人让开
众黑衣人便翻身下马,簇拥着老太监和胡灐,气势汹汹闯入大牢大门
这一行人气势太足了,浩浩荡荡走在大牢院中,马上就惊动了院子里所有人。
一名小旗想悄悄到后头报信,谁知身子刚转过去,就轰然倒地惨叫声都没出来
“谁都不许动”老太监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他用余光瞥一眼猝死的小旗,冷冷道:“不然,他就是下场”
众人赶忙看那小旗,也不见他有受伤的地方,更没见有流血不禁一阵毛骨悚然方才,院子里所有人,可都看着那老太监呢竟没人看出他是怎么杀的人
果然,从老太监说完那句话,到他走到牢房门口,所有人都没敢动弹
“嗯”看一眼牢房门口,竟然空无一人,牢门都还虚掩着老太监神情一紧,身体便化为一道虚影,冲进了牢房
洪保和胡灐也都惊呆了对于里头两个钦犯的重要性,北镇抚司不可能不清楚不然也不可能悍然攻打白云山庄可眼前看到的情形,怎么如此懈怠该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胡灐也急了,施展武当身法,紧跟着冲进去
“快”洪保大喝一声:“把整个院子包围起来”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便轰然散开,跳上了围墙屋顶,亮出短弩火铳,警惕的盯着院子里每一丝动静
太子也有些傻眼了,对闻讯赶来的蹇义道:“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八成”蹇义阴着脸,低声道:“人家看到今儿个守城时那两个人,曾经上城帮吴为杀敌来着”说着愤怒道:“起逃走了”
“不会吧”太子从头顶凉到脚底,一阵天旋地转。这要是真如蹇义所言,父皇还不生撕了自己老天爷,不能这样作弄我啊
“殿下”蹇义忙吃力的扶住朱高炽,愤愤道:“您就是太仁厚了要是早听我的,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哎,别放马后炮了”太子有气无力道:“快进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好。”蹇义便扶着太子进了牢房,走在幽深的甬道中,蹇尚书那张老脸上,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好大的酒气”蹇义闻到浓重的酒味儿,又不忿了:“这还是坐牢吗”
说着,两人到了那间牢房外,便见牢房内外围满了人。蹇义身材矮小,被黑衣人挡着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只好小声道:“借过,让太子殿下进去。”
黑衣人让开去路,蹇义这才扶着太子进了牢房,一看,登时傻了眼只见众黑衣人包围之下,有一张方桌,桌上摆满了酒菜两个老太监和一个士在喝酒,胡灐立在一旁把盏。
“什么情况”蹇义瞪大眼,他是见过两个钦犯的,一个老太监和一个士,就是酒桌上的俩人“他们竟然还在”。
别说蹇义了,就是老太监影子都觉着邪门却说他一阵风冲入牢房,依然什么人都没碰到,直到他循着声音,到了关押吴大夫的那间牢房外只见牢中,竟有两人在悠然对酌
一看到这俩人,影子的心登时就放下了。因为其中一个,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那两人正是怀恩和吴大夫,牢房中却不见了吴为的身影
“我说怎么有风,”老太监怀恩抬起头,看到了老太监影子,有些郁闷的叹口气道:“原来是你这个疯小子来了。”
老太监影子那张万载寒冰脸上,竟浮现出激动的神情。只见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道:“师兄,你果然还活着啊”
“你还没死呢,凭什么让我死”怀恩道:“快坐下吧,等你好久了。”
“你知道我要来”影子看看桌上,果然有三个酒杯,不禁有些吃惊。
“废话。”怀恩臭屁的笑道:“不然我怎么是你师兄呢”
“”影子便依言坐在桌边,捻起那酒杯看一眼,似笑非笑道:“师兄,这酒杯是用过的。”
“哪那么多讲究”怀恩两眼一瞪道:“怎么,嫌我脏”
“这不是师兄用过的。”影子摇摇头,缓缓道:“刚才,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喝酒。”
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大夫,闻言抬头瞥一眼怀恩,便见他捻着酒杯,送到鼻翼嗅一嗅,道:“
酒里下了药,应该是”眯眼寻思片刻,老太监影子抬头看着吴大夫道:“毒医研制的睡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