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但她古井无波的眼眸，一瞬间泛起了灵动的涟漪。

a a a a 从茹娘充满渴望的眼神来看，她分明是心动了。

a a a a 于是叶争流当场掏出另一套变装小道具，在给茹娘易容以后，又带着她从窗口一跃而下。

a a a a 叶争流和茹娘从楼后的小巷绕行，来到渐渐热闹起来的长街上。

a a a a 她们一起穿过第三道花门。

a a a a 当茹娘迈过那道由鲜艳花朵编制而成的拱门，禁不住打个寒颤的时候，叶争流果断地牵住了她的手。

a a a a 两人一路向街道深处走去，路过街道两侧招展飘扬的彩绦，越过无数盏蒙着薄纱的灯笼。

a a a a 最后，茹娘带着脸上的易容走向城门，而守城人对此毫无异色。

a a a a 秀足踏在地上轻蹬一步，却已经迈出了茹娘三年之间，用尽解数也无法逃离的牢笼。

a a a a 倘若这仍然是一场幻梦，那这梦境也未免太过美妙。

a a a a 假如眼前的一切，只是来自于神明的一个恶意玩笑那现在、现在，也该是希望被打碎的时候了吧

a a a a 茹娘微微发颤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叶争流正回身招手，朝她展开一个全无阴霾的微笑。

a a a a “跟我来吧。”叶争流温声道“从今天起，你的人生里就只有真实。”

a a a a

a a a a 一直到即将踏入意境边缘，叶争流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拜过那个神像那么多回，是知道祂的真正模样的，对吧”

a a a a 茹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我知道的。”

a a a a 叶争流点点头，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犹豫。

a a a a 她提前给茹娘做好了预防工作“那个，嗯，唔，一会儿你看到的那个神，祂模样大体上没有变化，就是细节上可能有点差异咳，细节嘛，都是不太重要的地方”

a a a a 茹娘默默点头，心里隐隐泛起一丝奇怪。

a a a a 她曾经见过艳娘的被神明附体时的形态，自然知道当雕塑上的一切都照搬在活人身上，将会展现出怎样惊悚的画面。

a a a a 可叶争流如今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害怕她被吓到，更像是

a a a a 思忖之间，茹娘往前迈了一步。

a a a a 叶争流让意境许可了她的进入。

a a a a 于是，一步之差，展现在茹娘眼前的便有如天地之堑。

a a a a 她看见激越的江流、看到坍塌的山脉，看到江岸旁争辩证道的渔父和士大夫。至于那最不容忽视的、巨大而妖异的畸态女人

a a a a 茹娘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a a a a 直到此时，她才无比确定，自己的噩梦就在此刻完全结束。

a a a a 她眼中所见，绝不是神明为了戏耍她而编织出的幻景。

a a a a 没有神明可以为了玩弄蝼蚁，甘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a a a a 那尊庞大、邪异、层层赘累的疯狂之神，祂浑身上下遍布着被羽毛撕裂的伤口，肢体上也有着不同程度的残缺。

a a a a 最令人惊愕的，是祂的脑袋上，那些头发

a a a a 即使是阴阳头，也比如今这个发型要好。茹娘亲眼看见，大片大片赤裸发红的头皮，暴露在疯狂的脑袋顶上，就像是一朵朵新鲜生成的斑秃。

a a a a 茹娘无言而震撼地将目光投向叶争流，得到了对方一个自信的微笑。

a a a a 倘若时光往后拨转千年，茹娘将会知道，什么叫做“托尼老师的王之蔑视”。

a a a a 叶争流平静地向茹娘介绍道“你眼前的精品发型是由我一手设计，我将其命名为千岛湖。”

a a a a 茹娘“”

a a a a 今日，疯狂之神遭受了神生中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a a a a 在被叶争流强行剃成斑秃以后，祂又被之前的信徒大肆挂牌参观了一番。

a a a a 叶争流理解祂激动的心情，并且口头安抚祂道

a a a a “以后要是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难兄难弟，你俩好好交流交流心得。你应该认识祂，祂叫嫉妒。”

a a a a

a a a a 对于茹娘接下来的去向，叶争流给了她两个选择。

a a a a “第一个选择你现在已经出城，我给你足够的盘缠，天下之大，随便你去哪儿。你身上带了药物，足以自保，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往。”

a a a a 茹娘想了想，没有立刻点头。

a a a a 她轻声说“我想听听第二个选择。”

a a a a 不等叶争流开口，茹娘又补充道“若是叶姑娘您不嫌弃，我愿跟在您的身边，从此替您做事。”

a a a a 叶争流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a a a a 片刻以后，叶争流口吻温和地劝慰道“如果是为了你好，我会劝你选第一条路要知道，假如你想为我做事，那你就先不能跟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