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福晋的小心思打的如何, 总之府里头的那几位小爷时间总算是给定了下来,打下月初一起就正式开始上私人班。
四阿哥并没有让他们也学着自己以前那样起个一大早, 孩子确实还小,况且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平常早上还得上朝顺便忙活部里的差事呢, 只是让人下午带过来好好教导。
这个时辰安排,齐悦举双手赞同, 小孩子嘛, 刚开始还是不要太过于严厉, 免得造成逆反心理, 厌学了可怎么好。
看着札喇芬, 她心里头也有点感触,真有种佟掌柜送她小姑子去学院的情绪在里头,上学耶, 虽说上辈子她是上了十来年的学, 可这辈子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去过学堂。
只是跟着齐父,趁他闲暇的时候带着开了蒙,平常则是缩在边上旁观齐父写字, 自己则是现在沙土上仿着认字。
没办法,早年间她家里那叫一个穷,真要让小孩子在纸上开始写字, 齐父能活活心疼死。
穷窘之下才想出的法子,让齐悦先在沙土上认得几个字,然后再在纸上叫她写, 省点纸钱。
也因为这个缘故,齐悦的字直到现在也没有练出几分风骨,齐悦暗想,多半就是因为师资力量不够强的原因。
这会儿闺女能够去上学,其实还真是件好事,至于一起上学的那些个兄弟姐妹,能交好的那就在一起玩,不能交好的,就各玩各的,反正现在札喇芬身边有两弟弟呢,也不缺他们几个。
有这么一个体型健壮有力的表弟在,她就不信书房里面还有谁能欺负札喇芬的。她以前上街后头跟俩哥哥的时候,就很安全嘛,见面的所有叔叔阿姨都非常和善可亲,就连习惯小偷小摸的混混流子,刚开始见面流露几分油滑尖舌,可等着第二回再见面时,那可全都规规矩矩了。
这就是拳头的力量啊。
既然要上学,那就得正儿八经的有点仪式感。齐悦横竖看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特地拿趁手的一块月白牡丹花的布料,裁剪开了再缝合,打算给闺女做个装东西的跨肩小包来,外头呢用旗袍的扣子给扣住,以编织绳作为细带缎,里面还特地缝了一个可以放小东西的暗袋。
只是齐悦已经很久没有动手缝这种大件了,在脑子里设想的还挺美好,一动手就发现坏了,手里捏着的针是一点都不听使唤,不是线缝大了点儿,就是那走线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等到最后做出来这么一个产品吧,她自己都想先给销毁当自己没做过一样。
边上两个丫头忍得那叫一个辛苦,憋着笑在肚子里死活不敢露出来,生怕齐悦恼羞成怒来。
可齐悦自己碍不过面子,左右琢磨了一番觉得脑子里设想的确实没问题呀,怎么做出来反而奇奇怪怪的,干脆就让院里针线手艺好的云莺上手也做一个,看看到底是脑子的问题,还是她手的问题。
云莺女红的活计确实在院里是出众的,往常年底缝制压岁荷包可都是她打头完成的,这会都不用齐悦多说,自己刚刚在那看着齐悦做,流程就给记下来了,再左右翻看下成品,心下了然当即就动起手来,仿着也做了一个,比边上的针线细密得多,样式也规整,
齐悦挑眉看着云莺,朋友,你这个作品很危险啊,要是换成心眼小的领导,铁定就把你给乃伊组特了。
所幸她跟着的是自己,心胸宽广温厚善良又大度的自己,齐悦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成品给放到桌下,另外指挥着云莺再去做一个,知人善用也是优点嘛。
她安慰着自己,打算等人都下去了就把这个包压箱底去,封印个几百年别想出去了。正当这个时候,在屋里瞎转悠的札喇芬眼尖,瞧见了她额娘脚边上那个蓝色的物件,翘起来跟大将军的耳朵似的,古怪有趣得很。
蹬蹬蹬就跑过去抱起了这个包,“我要这个。”
真的呀,齐悦睁大了眼睛望着小闺女,怪不得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呢,瞧瞧这个品味。
赶紧着就抱起来亲了好几口,心情一下就得意起来。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嘛,轻声细语的问她道“喜欢这个包吗”
“嗯。”札喇芬点点头,多有意思,上头大下头小,前头尖后头方的,保准谁都没见过。
哎呀,经过札喇芬这么一选,齐悦看着自己那个挎包都觉得满意了很多,这样细细一看,其实包上的优点还是有的嘛,比如说造型古朴生动,不拘于其他绣品,哪像云莺做的,方方正正,古板老气。
齐悦摸着下巴大感满意,看到边上站着的恒哥,当即就笑眯眯对他道“恒哥要不要姑姑也给你做一个这个,背一样的好不好”
这个
恒哥听着话有些为难,他虽然笨吧,可眼睛是没有问题的,姑姑做的那个真不好看呀,也不知道札喇芬怎么就选了那个,要是他,他宁愿选桌上方方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