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2)

袖中美人 寒菽 2710 字 1天前

第四十七章

预备将进行的皇贵妃册封被喊停。

这一切原本就是暗地进行, 没几个人知晓, 便如此, 悄无声息地在萌芽时便结束了。

只有萧叡手上留着一封他私下早早草拟好的诏书,他那日还想了好久,要为怀袖添上哪些溢美之词,除了还没有盖上玉玺。

这已是一封无用的诏书, 应当毁掉, 但是萧叡又觉得舍不得, 装在宝匣中珍藏起来。

他要怀袖在这一日将他当作心爱的情郎。

他却不能完全放开政务,他想将日子推到休沐那日, 能够有更多的时间与怀袖相处,于是去与怀袖商量。

怀袖听罢, 好声好气地与他说道“才说好,您就反悔。不过也不是您第一次出尔反尔, 民女早就习惯了。陛下若不想答应便不要答应, 何必又用这一招骗我。您非要将我锁在宫中,我命如草芥,能奈你何您不如直接与我明说就是。”

怀袖的细语柔声像是一刀一刀地剜他的心, 萧叡只得应下,不敢再变更时间。

他们约好是五日后。

怀袖定的日子,他觉得太急, 怀袖却说“我又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我孤身一人,就那点行李。”

“雪翡、雪翠呢你要带上她们俩吗若你想带走他们,我再把她们的户籍办好。”

“我得问过她们的意愿, 不是我想带就带,她们也原先也不是伺候我的奴婢,只是我的小徒弟而已。”

“你既不能再嫁人,朕帮你把独门女户办好再走吧。”

“陛下贵为皇帝,开个女户竟然得十天半个月吗您不帮我办也没事,我出宫以后可自己去办,不过小事而已。我好歹曾是尚宫,陛下倒不必因为我离职就将我当成一无所能的弱女子,六部的规章制度我也有熟读。”

如今怀袖反而感激萧叡为她取过“怀袖”这个名字,京城和皇宫之中,人人都知道怀袖是萧叡的女官和禁脔。

但秦月不是。

她其实不打算回老家,正因为回去过一趟,所以她更清楚,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她的故乡。如今她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去哪都可以。

萧叡下朝回去,想着还有半日可以和怀袖亲近,急急地回了寝宫,万分期待见到怀袖。等待的这几日,他总觉得日子过得太快,希望能慢一点再慢一点,心里焦急,可真到了这一日,反而突然不焦虑了。

怀袖既答应了今日会将他视作情郎,不知会做些什么

萧叡回到寝宫,怀袖在醺暖的屋子里,仅穿着单薄的纱衣,披散长发,她今日别的什么都没做,一早起来用过早膳便去沐浴,擦干头发,熏香,从头到脚搽上香膏,然后靠在美人榻上,读一本书,优哉游哉地等萧叡回来。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一双玉白双足露在外面,指甲如粉贝一般,双腿笔直修长,因她侧卧着,到臀部时,弧线隆起,划出一到圆润甜美的线条,然后却在腰间陡然落下,窈窕有致,若隐若现,妩媚撩人。

萧叡一见难以自持,情摇意动,他停下脚步。以往都是他逼怀袖穿那些羞人的衣裳,故意要看古板保守的怀袖恼羞成怒,怀袖就没从主动穿成这样过,反而竟然叫他觉得有些不敢去看。

萧叡红着脸说“你、你穿成这样作什么”

怀袖放下书卷,抛开羞耻心,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萧叡无法反驳,他觉得自己又在被怀袖扇巴掌,他是想与怀袖谈情说爱“你这样,搞得朕好像满脑子只有床笫之事一样。朕是要你把我当成你的情郎。”

怀袖面露讶色“您不是吗”

萧叡顿时有些骑虎难下,他是想等晚上温存一番,可怀袖上来就开嘲讽,他总不好自己承认自己色欲熏心吧

萧叡素了好一阵子,乍一见这一番生香活色,着实心痒耐烦,但此刻在怀袖的三言两语之间进退维谷,只得将色心强自按捺下去。

他私下与怀袖相处从来不守规矩,为所欲为,临到这时,却要做个正人君子,也是稀奇。

萧叡红着耳朵,不去看怀袖,骗过头,没好气地道“去换身衣服。”

怀袖半晌无语,说“你浑身上下哪块肉朕没看过的”是他,要她穿衣服的也是他。

怀袖真不耐烦他,起身,赤足朝他走去,以“我还不了解你吗”的口吻,绵软笃定地道“陛下,反正到最后还不是那么回事,何必呢”

香风袭来,萧叡心旌摇曳,然而受挫的自尊心还是压过了诱惑,沉声问“朕在你心中就是这样吗”

再如此,反倒显得她很不要脸似的,怀袖便说“那好吧,民女去换身衣裳。”

萧叡听着怀袖脚踝上系的足钏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声音渐远,香味亦淡去,又有几分失落。

他希望怀袖换宫女,他喜欢的那一身。

没一会儿,怀袖回来,换了宽松保守檀紫色女官服,遮的严严实实。

萧叡傻眼“你怎么换了这身”

怀袖恭顺地道“你让我换,又没说换什么,我便挑我喜欢的穿。我最喜欢尚宫服。要换吗要换,我再去换。”

“您想要我穿什么都行。”

反正最后一日了。

萧叡一时语塞,苦涩地道“算了,别换了。”

“朕是要你把我当成你的情郎,不是言听计从。”

怀袖无奈地答“我尽量我实在不知该怎样对待情郎。以前我们相见时,都是一见面,你就拉我去床上。后来我做了尚宫,也无甚区别,你在各种地方羞辱我。”

“而今你要我像是民间的其他女子一样将你当作情郎,我委实不知该从何学起,还请陛下指点。您说来,我照做。”

萧叡无计可施,又被她说得心急了,上前握住她的手,胸口像堵着沉重的无形之物,他很想说点什么。

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