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地上那些昆仑奴的尸体,愤恨道,我们从不曾伤害你们半点,而你们我们的族人,最后落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这话显然又刺激了那些西昆仑的百姓。
这样的下场是你们罪有应得你们这样的怪物,若是躲起来也就罢了,自己偏偏要出来作孽连刚出生不久的娃娃都不放过如此丧尽天良,就该死无全尸
那昆仑奴血红着眼,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解释什么,视线掠过那些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时,见那些西昆仑百姓脸上无比憎恶,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的表情时,心底再一次悲哀的明白,面对这些无论如何也容不下自己族群的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既然是这样,他们还解释什么
怪物,那就做个怪物好了
这么多年,他们族人有多少被当成怪物杀死,或者有多少被这些真正的披着人皮的禽兽抓去各种折磨,生不如死
好,好得很
今日既然他们做下这样的局又来逼迫他们,再说地上那些死无全尸的可怜族人,足够让他们清醒,足够让他们不用再忍了
想到这里,近乎癫狂的冷笑,族长,既然这些自愈为人的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怪物,说我们作孽该死,我们何不就做一次孽,杀他个痛快,也图个名副其实
西昆仑的百姓自然一个字都不相信他们。
怪物就是怪物。
怪物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信
眼一言不合又要动手,百里绯月依旧端着清冷不染多余情绪的调调开口,这位老者既然是族长,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视线根本没那个激愤的昆仑奴老者,而是一直向最前面那个明显拥有绝对话语权,被称为族长的断臂老者。
这族长明显不是出来杀人的,杀人就他们几位出来不现实。
这里毕竟上万人。
百里绯月也没错猜错,断臂老者和他的随从不同,面对族人的境遇脸上虽然一样悲痛,但更多的是一位当家人掌控全局的沉稳。
而且,他在族人和西昆仑百姓吵架这个过程,一直都在观察百里绯月。
正大光明的打量观察。
此刻百里绯月开口,老者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既然你的确是西域圣教的人,老朽就信你能公正一次。
他视线再度落到那些西域百姓身上,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痛苦,我们族人向来被世人不容,整日躲藏流浪。二十多年前,来到西昆仑,发现这地方地广人稀且苦寒,平素少有人来。我们便在这里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隐居起来,避开世人平稳过了几年。直到
直到十多年前,我们族里一个两岁的女娃娃贪玩,偷偷跑出来,被西昆仑的人捉住。
他们连一个两岁的孩子都容不下,等我们找来,那孩子已经被他们丢到万丈冰崖下喂野狼,尸骨无存。
立刻有西昆仑的百姓吼,所以你们就在这一年来偷我们的孩子报仇是不是你们这群怪物的孩子那是该死,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
这话别说那些昆仑奴,就是百里绯月也不听。
冷淡了几分,先听他们说完。
她这个圣使的身份就是最好用的招牌,那些激动的西昆仑人听她这话,再是什么情绪也只能暂时忍下来。
那断臂族长也没理会那说话的人,待她闭嘴后就继续道,虽然悲痛万分,也知道不可能生还了。但我们总是自欺欺人万一有奇迹呢。哪怕找到她身上一点痕迹,也在所不惜。是以,这十几年,我们会陆陆续续派人悄悄出来在西昆仑找寻。
直到这一年,我们出来找人的人回去说,西昆仑失踪女婴的事。因为他们认定是我们来报十几年的仇,老朽亲自出来,想探探到底是如何。那次正好撞上他们的圈套,老朽丢失一臂,退回族群。
百里绯月冷静的开口,他们说你当时抱走了那个女婴
断臂族长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是,老朽一气之下的确抱走了那个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