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苏苒之自然不敢托大,她如实道“只是偶然结交一番。”
苏苒之这边谦虚,同一客栈的其他侠客们却不这么认为。
能被春南书院的教谕如此礼遇, 定是一位大能
紧接着, 将银钱丢进井水中, 可以查看上面是否有秽气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江安府所有百姓都知道了苏仙长这个人。
毕竟是她教大家用最简单的法子来识破横财的。
一时间, 苏苒之身上第一次出现功德比灵力还充沛的情况。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因为功德充沛,苏苒之再用起三昧真火来,就不像之前给城隍爷祛除寒毒时那么费劲了。
苏苒之觉得此刻应该在一处安静、不会被人窥伺的小院里好好练习一下凝火。
但如今江安府处处都是奇人异士,她只是在卧房中稍微放出来一个小火苗, 然后就迅速熄灭了。
“等离开这里的时候再说。”
苏苒之下意识觉得武道长有问题, 但却又找不出任何纰漏。
她能做的就是掩藏自己的底牌, 让别人对自己掉以轻心。
秦无设置了隔音结界,苏苒之才说“我只是冥冥中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好歹也是一位修炼三百多年的大能,可是在我们面前却没有凸显丝毫底蕴, 就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一样。”
这也是苏苒之见识过不少大能之后, 才隐隐察觉到的怪异之处。
同样在鬼市遇到的虎妖女子, 也就是重嘤的母亲, 那位就在朴素的外表下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甚至还包括方沽酒前辈, 他虽然态度放得很低, 脾气也很暴躁,时不时会掉下巴, 但说话却很注意分寸。
事关天问长的等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而武道长不一样,他给苏苒之的感觉很单纯,单纯到分不清街边卖的普通菊花茶和无根之水。
单纯到连两年前抓给木匠刘氏换命的幕后黑手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这件事作为公事, 不应该这么随便说出来的。
不过,假如三百余岁的武道长当真心性纯善到这地步,那就是苏苒之怀疑错了。
因此,苏苒之察觉到武道长的不对劲,与其说是冥冥中的感知。
还不如说是自己的推断。
秦无对此表示赞同“确实有不少疑点。”
他们商量着再去主街和河边酒家逛上一逛,这回应该很难撞运气了。
但怎么说都不能轻言放弃。
这次再出门,苏苒之没有穿劲装,而是换了身裙子,秦无也配合她穿了一身书生气的长袍。
在他换好衣服的时候,苏苒之眼睛一亮。
因为秦无沉默寡言的气场,此刻穿着书生长袍后,有种别样的儒雅。
再加上他浑身上下没有磅礴的肌肉,被宽大的袍子一罩,显得微微有些瘦弱。
这要是再拿一把折扇出门,绝对是万千姑娘眼中的潘安。
秦无基本上没穿过这种不好打斗的衣袍,除了成亲时的衣服外,他基本上都穿的是劲装或者短打。
现在看着月白色盘扣一寸寸上升至他的颈边,克制守礼中又带着惊艳。
秦无走了两步,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实在不习惯这种行走透风的装扮。
但这套衣服当初是跟妻子那件鹅黄色外裙一起做的,今儿苒苒说她要换裙装,秦无便主动拿起了这套衣服。
秦无抬眸看向妻子,狭长的眼眸中有稍许不自在。
他问“苒苒,如何”
苏苒之用行动回应他,亲吻着他的唇角,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都是光。
“很好看。”
顿了顿,苏苒之补充“我很喜欢。”
秦无“”
他的耳垂逐渐有绯色蔓延,对于妻子的吻,他回应的很是熟练。
但这样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喜欢,秦无心情还是很容易被调动起来。
两人在房间里又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
出门时已经不能从脸色上看出丝毫端倪。
这次再在河岸边行走,各家店铺都在门口摆了一盆清澈的井水。
小二在门口招呼“付钱得先过井水嘞,不然怎么沾染上的秽气都不知道。”
附近茶楼说书先生已经迅速的将此事编撰成评书,醒木一拍,难民营的事情脱口就来。
苏苒之和秦无路过时听了几句,只感觉说书先生描述的绘声绘色。
好想他亲自在现场见到了所有场景一样。
但细节却一个都对不上,甚至里面还把苏仙长描述成了一个从天而降的老婆婆。
底下有百姓在叫嚷“不对啊,听说苏仙长比较年轻啊”
说书先生问“您去了现场吗”
“没有。”
“那您怎么知道仙长是一位年轻姑娘”
“听人说的啊。”
说书先生振振有词“你既然是道听途说,为何在此处反驳我的不对我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我昨晚梦中见到了这一幕。我在此讲述的是梦中场景,而非现实。”
那百姓赶紧道歉。
说书先生也没细究,继续讲下来。
苏苒之和秦无自然不知道后续,他们去了那家酒馆,掌柜依然在招待客人。
但她昨日闭目看到的船舱底部的暗室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杂物。
看来掌柜反应很快,在感知到事情败漏的时候,第一时间先把自己摘出去。
秦无说“这时候再去问他什么事情,指定问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