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忠说道“义父,当今圣上能顺利登基,您可是出力最多的一个,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东林党人参您只要他下道旨意,谁敢参您就砍了谁的头,看东林党那些人还敢不敢指手画脚。”
这话说的很硬气,就像他现在的腰板,因为事实证明魏忠贤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当时林三和他争宠,老东西选择了前者,结果怎么着,那个二五仔不仅做了叛徒,还杀了一记回马枪,配合懿安皇后宰掉客氏,沉重打击了魏氏集团的士气,并为东林党人做了榜样,以致局面对老东西越来越不利。
“陛下自然有他的考虑。”魏忠贤在贵祥的搀扶下从椅子上起来,弓着腰走到后面,摩挲着桌上的木质小亭子,眯着眼睛默不作声。
那是先皇朱由校前年重阳节赏赐给他的,小亭子上的“御景亭”三个字跟观花殿真正的御景亭的招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陛下对我说,先依着东林党那些人闹,他们跳得越高越好,这样就可以分辨出谁是该整治的人,等事情发酵的差不多的时候来个一网打尽,至于孙云鹤、田吉等人,不过是用来钓鱼的诱饵。”
赵靖忠正色道“陛下圣明。”
这是真心话,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有这样的心机,居然会趁此机会给东林党那群人下套。
看着他们跳,跳啊跳,在跳得最欢实的时候一巴掌拍死,然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魏忠贤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正是因为陛下这一招很英明,我才会有所怀疑,陛下身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
之前朱由检来找他求救时什么模样,一副遇事慌张,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暴露出沉溺女色的弱点,现在呢突然间学会隐忍了还要对东林党那群人施以钓鱼之术这人设前后矛盾呀。
赵靖忠怎么也是混了数年官场的人,自然一点就透,魏忠贤最怕什么最怕皇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义父,你想让孩儿怎么做”
“你去盯紧韩旷,看看他有没有跟可疑的人联系,我想知道皇上是真的在钓东林党的鱼,还是在拿这个说法麻痹我。”
“那林三呢”
“林三最近跟后宫几位娘娘打得火热,你不用管他,我已经派宫里的眼线密切监控他的动向。”
“义父,要不要把那个郭真”
“万一郭真死在狱中,我们难逃干系,在搞不清楚皇上心意的情况下先不要动他。”
赵靖忠抱拳说道“是。”
魏忠贤搬着那个木质小亭子走到他身边“才回来京城就要你去对付东林党,辛苦了,这先皇赐给为父的珍品,前些日子见你对它感兴趣,拿去收藏吧。”
“谢义父。”
赵靖忠知道魏忠贤在安抚他,两手接过缩小版的御景亭。就算抛开出处不谈,朱由校做的木制工艺品那也是市场上的抢手货。
“厂公,厂公”
伴随着急切的喊声,外面走进一个小太监“皇上派人来了,宣厂公到乾清宫问话。”
魏忠贤面露不解,早朝都过了又召他入宫,什么事这么急
“知道是什么事吗”
小太监摇摇头“王公公没说。”
魏忠贤望贵祥道“帮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