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听到了沈墨的话之后,只见这个年轻人立刻就是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大声哭嚎了起来
“大人我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回我以后绝对不敢了啊”
这时候,在场的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一片鸦雀无声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被人薅着头发拽上了船。
随即这条船就起锚远去,一直开到了河对岸。在将这个年轻人扔下之后,才又开了回来。
随即,沈墨转身上船,看都没看在场那些人一眼。
就从这天晚上开始,河岸这面的这些人在一路行进的时候,就会看见河对面,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在跟着这支船队。
由于相隔太远,他的脸根本看不清楚,只有他胳膊上那条鲜红的布巾,远远的就像一道伤口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就像是游魂一般,和他们隔河相望,跌跌撞撞地跟着这支队伍向前走。
每次到开饭的时候,他们还能看到那个人跪在河对岸大声的哭嚎着和咒骂着,绝望的声音远远的向这边传来。
在队伍中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胳膊上还系着红色布条的护卫,全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个远远的人影,每个人的神情都像看见了一只活鬼一样
这种无声的教训,比三令五申的命令更要管用的多。在那天之后,队伍中也再也没有一个老弱妇孺被人沿途扔下,也没有一个护卫敢去强抢别人的馒头。
就这样在第三天,大家以为那个游魂终于饿死,或者是不能再动了的时候。在行进中,他们又一次看到了河对岸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眼看着前方已经到了一处河汊,那个人的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在他面前,就是一条汇入大运河的河流,他已经再也不能向前走一步了
到了这个时候,队伍中的所有人都不住的回头看着那个被困在河汊中间,痛哭流涕的身影。风中那个人的哭喊声隐隐约约的传来,犹如泣血。
生存死亡,从来就在一念之间。
当他们这支船队拖带着2000多流民继续向前走去的时候,终于把这个胳膊上系着红巾的人,远远的留在了后面。
就这样他们又向前走了两天,眼前终于是一片浩荡的长江他们这些配军的生存之路,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当他们这些人眼含热泪的看着滚滚的长江,意识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
只见前方的船靠了岸,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下了船,慢慢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组织的,只见这两千配军迅速的开始自发整队,六条齐刷刷的队伍顷刻之间形成
他们这支队伍,从来没排列到如此笔直的程度。这些绝望的人们已经把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前面的这个白衣青年的身上
只见沈墨走到了大家的面前,从高处的一个土坎上坐了下来,随后沉吟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久久不言。
眼前的这两千人,没有人出言哀求,更没有人发出一点动静。所有人都是默默的流着眼泪,拼命的忍住了自己哽咽的声音。
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的生死,此时就系于这个年青人的一念之间。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了那些治愈他们伤寒的神奇药物。想起了那些被翻搅得一片温热的浓稠米粥。
还有死了一个护卫,换来的四五天以来他们这支两千人的队伍,没有任何一个人减员的行军之路
要不是他,要是没有这个年轻人。他们被困在那个河滩上走投无路,在饥饿和伤病之下,现在这两千人的队伍还能剩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