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平生只骗过一次人,说那界神碑被附身何云天的人窃走了,只期九天少点争端,天道盟能够不遗余力地解决他,孤也不否认孤有其他私因,但扪心自问,恶源这件事上,孤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湛长风朝大殿上首的灵帝与五老道,“今日,孤下罪己诏,只为向诸尊还原当年真相,证明无罪老祖是恶源祸世的罪魁祸首,而非只是魔道说的恶源得道者。”
镇守大天世界的黄帝从座位上立了起来,又坐下,“长生陛下这又何必呢,此事本为天道盟机密,当初知会六道圣地时,也仅提及有人利用何云天扩散了恶源,隐下了他窃走界神碑之举。
这次对质无罪老祖,祂也没提界神碑。
事情若到此作罢,你的名声不会受损,诸尊不会因界神碑心思蠢动,管无罪老祖是不是罪魁祸首,我们总能变着法要他收拢恶源,给恶源祸世之难收尾。
可你这一说,不是将界神碑的存在昭告天下了吗,时局只会更加分裂。”
“隐瞒不等于没有发生,孤知晓自己欺骗了六位,也知晓无罪老祖就是那时附身何云天的人,仅凭这两点,孤就无法沉默,任由恶源祸世这桩事化了。
黄帝的顾虑,无非是其他势力追究界神碑的下落,引起大战,孤下诏起,便准备一力承担后果,但无罪老祖是不是无罪,还请天道盟重新定夺。”
“长生大帝准备怎么承担后果”光影明灭,殿门口出现一道身影,渊明魔帝施施然入内,语气万分随意,杀机却毕露,“你非要抓着这事不放,休怪魔道不留情面。”
“从神州到幽天,孤可从未感受到过魔帝的情面。”湛长风甩袖负手,对普世灵帝道,“无罪老祖不死,怎对得起过去千年里失去道途、失去性命的生灵。”
魔帝寸步不让,“过去如何,朕不知也不管,可朕告诉你,无罪老祖若陨,恶源修炼者必将暴乱,是为已死的生灵主持所谓公道,还是保住未亡的生灵,仔细掂量。”
湛长风冷目,“强大者以自身权威抹去错误,是一切堕落的开始。”
给无罪老祖定罪这件事,已变成了权力间的相互倾轧,不单单是规矩律法可以审判的了。
天道盟诸尊同样糟心,除去恶源祸世本身,这两方岂是好打发的。
殿门外守卫来报,“陛下,扬汤大帝驾临。”
普世灵帝淡淡道,“今日是长生大帝与魔道的官司,他来凑什么热闹,请他到迎客殿等候。”
“你二人也左右偏殿休息,本帝先去见见他。”
湛长风被引到了右偏殿,原说要去会扬汤大帝的普世灵帝后脚就跟了进来。
他道,“你莽撞了。”
“不是所有事都需精打细算,孤只需知晓不能放过那无罪老祖。”湛长风抬手向灵帝行了一礼,“孤会放出消息,界神碑已被孤控制,绝不让他们打扰天道盟。”
“界神碑不能在你手中。”普世灵帝睨向她,“记住,界神碑在大天世界,永远在大天世界。”
湛长风却不答应,“我无法再隐瞒你,无罪老祖用恶源污染了界神碑,我留分身穿梭各界收集功德净化它,算来,我们变相地为它的控制权争了近千年,而如今,它全然在我的控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