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不及了,湛长风道,“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毒,要怎么解。”
“是那飞天老祖的参毒,无色无味无法辨识,唯有同源的参才可以解毒,但这混不吝的在根须上也涂了毒,想将我一块儿弄死,他手里定还有其他根须,对,他一定还有其他根须,不然我就死定了”
共疾道人最怕的就是死了,眼角还逼出了一滴眼泪,哪还有灵鉴强者的风范。
这就是一个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贪生怕死之辈,湛长风叫他拿出红匣子,然后虚托着红匣子观察里面的人参根须,细细将它的表皮削掉,截了一段递给他。
共疾道人惊恐。
“吃啊。”
“凛爻王您大人有大量,我都快死了,您何必如此折磨我。”说完,一串泪珠子掉了下来,怂得可伶,简直跟刚刚追着她打的鼠王爷,判若两者。
不过他这性子还是有迹可循的,她与他几次追逐,他明明有诸多宝物傍身,修为又深厚,还三番五次逃遁,真应了那个词,胆小如鼠。
这样性子的妖,显然不会是此次变故的主导者。
然眼前解毒要紧,其他再说,“既然参毒与参相克,它不会渗入参的内部,你且尝尝能不能解毒。”
“你你你,尝尝能不能”
湛长风凤眸微眯,“或者你现在就死。”
“尝尝就尝尝。”共疾道人艰辛地用最后一丝力气抬手,将那截削了表皮的根须吞了下去,他还没反应就被湛长风拎起后领,腾空而起,眼前景色缭乱,“你想干什么”
湛长风才没空在这里等着看效果,趁着这点时间先回云鼎阁。
云鼎阁的屋顶因为她和共疾道人的打斗破了个大洞,她从破洞落下,里面的修士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也就包厢里的强者还喘着口气。
护卫们举着武器对着她,畏缩又警惕。
湛长风确认了一下共疾道人的状态,他的症状有所缓解,可见那人参根须是有用的。
她一挥袖子,根须上分出数段,往尚存息的修士口中飞去。
这根须解得了毒,却挽回不了溃散的修为,捡回一命的修士,道行俱都损失了大半。
湛长风进入十号包厢,对三位渐恢复神智的福顺宫天君道,“共疾乃鼠妖万喜冒名顶替,投毒之事,为他与合德天君策划,现下福顺宫无人,那合德可能在拍卖会之时就逃之夭夭了,今日我等界外客人损失惨重,尔等该做出何交代”
三天君闻声,险又晕过去,共疾道人怎么就是鼠妖了合德天君又为何要谋划此事
这毒一下,人一死,给福顺宫,给千敏界带来的都是致命祸端啊,那些界外势力定会来问责。
而他们损失的修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补回来。
张凌丰乐凤浅半响没有言语,目光碰撞间,却悄然形成了一些共识。
张凌天君撑着身子道,“凛爻王宅心仁厚,如渊清澈,如玉高洁,我等愿归顺太一,请凛爻王为千敏界做主。”
湛长风负手站在透明墙前,看着下面一具具被白布蒙起来的尸首,声音低缓带冷,“千敏界的底子已经被你们掏空了,又招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孤何为要费尽心力来保它。”
“福顺宫也是受了蒙蔽,何况千敏修士何辜,凛爻王您救回了那几位天君的性命,他们看在您的面子上,不会太过分。”丰乐天君道,“现在只有您才能压制局面。”